贾咏菊缓了缓神,坐直身子劝道:“文丽,你这样做,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明白吗?”
史文丽抹着眼泪,“我不怕,只要能跟友亮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你也是结了婚的人,怎么还这么任性、固执呢?友亮跟赵林是朋友。你们怎么跟赵林交代呢?这样的事会闹出人命的!”
“大不了,我跟林子离婚!”史文丽说完咬紧嘴唇。
“你跟林子离了婚,就会想跟薛友亮结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现在说的话吗?”贾咏菊对史文丽说完,又指着薛友亮说:“薛友亮,你闺女还有一年就中考了,我没功夫跟你们弄这丢人现眼的事儿!
你给我听好了,这是你们第一次进我的家门,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敢让灵灵知道,影响了她学习,薛友亮,我跟你拼命!现在,你们俩给我滚!滚!”
贾咏菊大声咆哮着,顺手抄起茶几上的杯子朝着薛友亮砸过去,薛友亮吓得侧过身子,杯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咏菊,你先消消气,是我不对,对不起你!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不在一起。咏菊,你别生气。”薛友亮说着拉起跪在地上的史文丽。
贾咏菊气得脸色煞白,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咏菊,我们先走,我们都冷静冷静!”薛友亮拉着史文丽走出家门。
贾咏菊看着薛友亮拉着史文丽灰溜溜地离开,一下子瘫倒在沙发里,呜呜地哭起来。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多少年的恩爱感情,一霎时灰飞烟灭!
贾咏菊就像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她哭得昏天黑地,昏昏沉沉地躺倒在沙发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贾咏菊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三姐,明天,我们专题部的几个同事想去你店里看看,你在吗?”
“雨露——”贾咏菊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三姐,你怎么了?”
“你姐夫他,他在外面有女人,刚才他把那个女的领到家里来了,求我承认他们——呜呜……”
“你不说你和姐夫——”
“薛友亮他就是个骗子!他骗我!”贾咏菊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三姐,你先别哭,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薛友亮跟他们厂的会计,就是凤娟的小姑史文丽,她勾引友亮。他们俩无耻,让我承认他们的关系。”贾咏菊已经泣不成声。
电话另一端的林雨露觉着全身一阵阵发冷,仅仅在三个小时前,贾咏菊还说薛友亮不搂着她就睡不着觉呢,这是怎么了?她一时不知道怎样安慰咏菊。
“雨露,我不想活了!我真不想活了!我整天这么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呀?这两年薛友亮自己刚挣点钱,就学坏了!我不跟他过了,我想离婚!”
“三姐,你冷静点儿!你跟姐夫离婚,不正合了史文丽的意吗?她为什么去家里见你?不就是想搅和着你和姐夫离婚吗?”
“可我怎么办?”
“你一定要冷静。等过两天,你冷静下来,再单独跟姐夫谈谈,看看姐夫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俩感情那么好,姐夫没准儿是被史文丽逼的。”
“他们就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姐夫虽然犯的是原则性问题,但是也要给他一次机会,你们俩夫妻感情
一直都很好,姐夫没准是一时糊涂。”
“我听你的。”
“三姐,你觉着心里憋屈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跟我说说话。我一般晚上都有空。”
“谢谢你,雨露!对了,别跟家里人说。”
“我不说。”
“一会儿,灵灵就回来了,我得去做饭。”
“三姐,你一定保重!保持镇定,不能影响灵灵的情绪。”
“嗯,我知道。”
林雨露的安慰与鼓励令贾咏菊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看了一下墙上的闹钟,已经快六点了,一会儿女儿就要放学回家。她拿了扫帚和簸箕,把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打扫干净,然后到卫生间洗了脸,梳了头,为了不让女儿看出来,还小心地化了淡妆。
贾咏菊到小区门口的熟食店,买了一只新出炉的烤鸭,又买了三张烙饼和一盒什锦菜,回到家,把烤鸭和什锦菜放在餐桌上,去厨房熬小米粥。
薛雪灵打开房门,走进门厅,一边换鞋,一边大声说:“妈,你买烤鸭了?我在门口就闻到香味儿了!”
贾咏菊盛了两碗小米粥,“饿了吧?快吃饭!一会儿烤鸭凉了不好吃了”
薛雪灵到卫生间洗过手,坐到餐桌旁,伸手拿过一张烙饼,夹了几片烤鸭肉,又夹了一些什锦菜卷在饼里,大口地吃着,“妈,我最爱吃卷饼了!”
“明天周六,还上课吗?”
“上!这学期要把所有初三的课程讲完,初三一年就是复习整个初中的课程。”
“灵灵你一定要多吃饭,还要保证充足的睡眠,这样上课才能集中精神。”
“我能吃能睡着呢!”雪灵说完咬了一口卷饼。
贾咏菊强迫自己喝了一碗小米粥,放下碗筷,“灵灵,一会儿你吃完了,把碗筷收拾了。妈妈有些不舒服,去躺一会儿。”
雪灵扬起头看着妈妈,“妈,你哪儿不舒服?吃药了吗?”
“我就是有些感冒,睡一觉就好了!”贾咏菊说完站起身,走进卧室。
贾咏菊躺在床上,头象要炸开一样疼痛,思绪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打着转。她实在想不通,从读高中就喜欢自己的丈夫,平日里对自己百般疼爱,怎么会让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给勾走了呢?他们竟然如此不知羞耻,来家里乞求她成全他们!男人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不要跟薛友亮离婚呢?要是离婚了,不正是成全了他们?孩子这么小,我该怎么办?薛友亮,你这个伪君子、王八蛋!欺朋友之妻,无耻至极!
贾咏菊无法控制自己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哭着,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雪灵起床后见妈妈没有做早餐,她轻轻推开卧室门,看见妈妈两腮通红,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她轻轻走到床边,摸摸妈妈的额头。贾咏菊的头滚烫滚烫的。
雪灵赶紧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体温表和退烧药,给妈妈量了体温。贾咏菊发烧39度。
雪灵端着水杯凑到妈妈耳边说道:“妈,你发烧了,得赶紧吃药。”
贾咏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灵灵,妈妈做不了早饭了。”
“妈,你先把药吃了。我自己热饭吃。”
贾咏菊吃过药,喝了半杯水,又躺在床上。
“妈,你睡会儿吧!”雪灵替妈妈盖好被子,从卧室出来,给薛友亮打了电话,“爸,你昨天又住在厂子里了?我妈发烧39度,刚吃了退烧药。我一会儿去上学。你赶快回家!”
薛友亮在电话里答应着:“好,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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