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不敢再去碰这些皮,她摸了摸金珍的额头,发现金珍的身体十分冰冷。

她能逃过这一劫吗?

玉翠不舍地将金珍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

此时,善纯也忙着检查金珍的身体,发现金珍的脖子上,有二个齿痕,她皱着眉头说:

“金珍姐不知被甚么东西咬了?”

之所以这么说,实因那齿痕并非人类的牙齿所造成;同时,依二个齿痕间的距离来看,也不像是蛇鼠之类的牙齿;所以才会说,不知被甚么东西咬了?

玉翠听完,忙掀开金珍的衣袖,看看有无其他伤口?

结果发现二手臂上,也有三处被咬痕迹,不禁十分心疼,难过地说:

“怎么咬了这么多处?”

不只脖子被咬,双手也有,玉翠心想:即使只是被蚊子叮了,但有这么多处,想必也十分难受,更何况被不知是甚么的毒物咬了?

玉翠开始有些自责,她哽咽地对善纯说:

“咱们当时在柴坊内,妳有听到声响吗?”

善纯摇了摇头。

玉翠则接着说:

“我当时有听到一些声音,但后来就没有了,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玉翠说着说着,泪水又夺眶而出。

她继续检查金珍的伤势;当她掀开金珍的衣服,发现在腹部及大腿也有多处被咬的伤痕,不禁悲从中来,含泪摇着头说,似有无限的悔恨:

“妳这孩子,怎么不叫我们呢?”

善纯看到金珍身上这么多的被咬痕迹,也难过地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五官因强忍悲痛而变得扭曲,她抽搐着说:

“金珍姐应是怕叫出声……会引来禁卫军……不利……”

善纯难过的连话都说不下去……

玉翠也只是不断地摇头,不舍地哭说:

“傻孩子……”

此时,金珍的皮肤已变得暗沉无光,且有些黏呼呼、滑腻的感觉,指甲也已呈黑色;伤口处的血,虽流得不多,但却都已泛黑。

善纯用手挤了一下伤口,发现还是有些黑血渗出,她说道:

“金珍姐应该是中毒了……”

玉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她就将金珍伤口处的衣服用力撕开,撕成一片一片地,并递给了善纯一些。

善纯困惑地看着这些递过来的布片,不解地问:

“这是要做甚么?”

此时,只见玉翠低下头去,以嘴用力吸吮金珍被咬处的伤口,同时将吸吮出的黑血吐出,接着再用刚刚撕下的布片,擦干自己的嘴,然后继续吸吮。

善纯见状,忙有样学样,也跟着吸吮金珍的伤口。

二人其实并不真懂伤口应该如何处理?只是宫中曾经教导过资深宫女,若遇贵人遭蛇吻情况,应尽速帮她吸吮伤口,将那些毒素排出,直至血水变红为止。

所以,玉翠才会希望能以此方式,救金珍脱离险境。

只是金珍被咬时间已久,毒气是否已经攻心?此方式是否还有效?玉翠则一无所知。

二人就是希望能尽最大能力帮帮金珍,看能否将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眼下终于找到个地方,能让二人腾出手来一试。

二人豁出性命,以嘴就毒,准备奋力一搏……

孰料,就在此时,肉坊的大门,又被人狠狠地推开……

一抹天光伴随五、六个人的身影,投射进了肉坊。

原来是刚刚那群禁卫军到了。

正在吸吮伤口的玉翠及善纯,还来不及抬起头……

一股寒风却在门内卷起,朝门外扑了出去……

只见推开大门的禁卫军,并未立即冲进来;反而像是被雷殛般,全都直挺挺的杵在当地。

他们全身直哆嗦……

因为坊内的寒意吗?

为甚么全都挤在一块,浑身不停地颤抖?

刚刚推门时的那股狠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众人惊恐地看着坊内。

他们应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完全震住了。

只见两个女人正在吸另外一个女人的血;工作台及地上则溅得到处都是血迹,俱成黑色;被吸走血的那女子,似已精气神全无,衣服还被撕得稀烂。

此情此景,仿佛人间炼狱;血花四溅,刀具四散,两个恶鬼正在食人肉、饮人血;受害者全身多处伤口,衣不蔽体。

推开门后,突见此景象,在毫无准备情况下,无论是谁,恐都会被惊得手足无措。

但另外一边……

玉翠与善纯则是抬起了头,不知这群禁卫军怎么了?

怎么像见到鬼似地?

黑且浓稠的血,自二人的嘴角滴下。

二人还来不及擦拭,就见禁卫军们纷纷抱头掩目,不敢直视自己。

怎么了,你们?二人心想。

紧追不舍、不依不饶的是你们。

到了门口不进来、也不说话的是你们。

然后,像见到鬼似的、浑身直哆嗦还是你们。

你们有病吗?

善纯有些恼怒,正待开口骂人……

门口那群人,则挤得更紧,也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办?二女鬼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因为自己撞破她们的好事?

现在还能转头就走,假装一切没看见吗?

身为禁卫军的一员,遇到撞鬼的情况,自己的职责是甚么?

终于,有人像是想通了,带头冲了进来,并大声喝道:

“何方妖孽?胆敢……”

话未说完,那人转头一看,惊觉其他人并未跟进来,不觉顿了一顿……

不知自己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或是该怎么说下去才算恰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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