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封允,你说不过她”
“殿下,此人以下犯上实该严惩”封允像是终于找到了出气口,他推开祁钰虽用劲儿不大,但祁钰就是故意跌在地上营造出对方不得理就动武的蛮横形象。
祁钰如一朵娇花柔弱不堪一折,连回过头的谢长则似都惊了一下,像是在怀疑以往这个能言巧辩句句带刺儿的刺头还有如此娇弱的一面。
脚步不听使唤般,谢长则举止温柔地扶起祁钰,一旁站着的封允先是呆愣渐变成心头生火,却又形容不出祁钰这个行为到底是什么,只说了声:“狐媚”
祁钰小小的脑袋靠在谢长则胸膛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又纯良,嘴角的笑却充满了挑衅意味,封允被那狐狸精眼神搅动心火,又见谢长则目光在狐狸精身上停驻,怒火激增,心想若是殿下真得娶了她还不得被她耍得团团转,将正事都抛诸脑后了,自从狐狸精出现后殿下耽搁了多少正事,越想越气,他打算直言劝谏,遂道:
“殿下,此女妖言惑众您不该”
“你先出去吧”谢长则轻声道。
“殿下”封允不可置信,他心里知道殿下风流,可这是做给别人看的,万花丛里从不留恋,而且他一直都不晓得狐狸精到底有什么用处,只会捣乱,现在还要殿下救她,不仅救她还要救本就该覆灭的沈家,否则沈玉堂不可能活着走过丽江,为此他不得不动用起暗中筹计多年的势力,凭什么,封允心里极度不平衡。
却听谢长则声音冷了许道:
“出去”
闻言封允脸上布满阴霾,不得已皱着眉头大步走出房屋轻轻关上了房门,此刻屋里只余祁钰和谢长则两人,祁钰突地重重推开谢长则,变脸变得比流星还快,谢长则也不恼,眉尾挑了挑,双手背在身后。
“祁督察现在不怕我了?公然顶撞,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谢长则的笑虚伪又冷硬,祁钰突然发觉他根本和盛烨不像,盛烨的笑充满了少年的明快青年的朝气,而他没有,谢长则的笑如沉塘里的死水叫人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像冰冷的毒蛇,感觉下一秒就会咬你一口。
这样的人祁钰有骨子里的惧怕和远离,但她不能。
“殿下已然给我定了死刑,那么死前畅快点胡作非为也算罪有应得”
祁钰会用冷寒如霜的目光武装起自己好让自己不落下风,可觉对面那人蛇信子一样令人悚然的眸子她竟觉有些败下阵来。
谢长则轻笑:
“很好,有点她的样子”
祁钰嘴角僵硬地抽动,到底是让他死不瞑目的爱人,报仇也要找个替身。
“所以呢?有她的样子你会怎么样?你能怎么样?微臣还不是快要死了,死了后劳烦殿下当我是替身挫骨扬灰以报殿下受辱国灭之仇”
谢长则不言语,嘴角仍噙着莫名其妙的笑,让祁钰觉得装腔作势故作高深,有些人故意装成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样子还说话净说些人听不懂的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却尽是些偷鸡摸狗下流龌龊的勾当。
却见谢长则缓缓靠近她,本能使然祁钰恍若不觉地向后游移了半步。
谢长则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祁钰的侧脸,眼里竟是她看不明白的温柔,细碎的鬓发揉擦着皮肤本该很痒但祁钰根本不觉,她只害怕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又要拽她的头发,还好她的头发密集,不然什么时候都要被这个精神病给揪秃了。
她也不敢动,生怕惹毛了这个忽晴忽暗的躁狂症,对于她身份造假皇帝会怎么判她,她只信奉一句话:明日事明日做,今日事今日毕。
可唯有谢长则是她捉摸不透的,他的眼神温柔又冰冷,目光流淌在她身上像被一条湿冷的毒蛇缠住,忽得,谢长则抽出她凌乱发髻上松散固定的步摇放在手里,长发及腰,谢长则用另一只手轻轻抚顺。
祁钰都要被这波操作给搞懵了,她是真不知道这神经病到底什么意思,却不料谢长则骤然开口:
“你和她不一样,对自己比对别人更狠”
谢长则摁着她的头顶迫她眼睛视线上扬,祁钰眼里闪过一瞬惊恐。
“居然真得不怕死”
谢长则邪魅的眼睛狡黠波动,他的大掌向下游移掐着祁钰的后脖颈,盯着她的双眼一眨不眨,像是要看穿她,凤眸是洞悉的趣味儿。
“到底是不怕死还是不会死呢?没有人不怕死,除非”
祁钰心跳咯噔一滞,心惊肉跳,她想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其实她也疑云重重,她会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自行修复,是能无数次死而复生还是根本就有限制的,她身体的孱弱是因幼时虐待之由还是与死过那几次有关,这些她都藏在心底不想去管它,因为她的脚步太快,任务太难。
谢长则嘴角趣味儿地翘起,抬起祁钰的下巴转了转左看右看。
“看来是不会死了”
谢长则蓦地松开祁钰,转身一抹颀长背影。
“我倒想看看祁姑娘是否着得舌灿莲花几日后大殿上面见父皇也能活下来”
祁钰暗松一口气,她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一样被别人抓去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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