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问道:“那怎么办,要紧吗?”

“先给他服下一些滋补丹药吧,固本精元,回回气血。”

话音刚落,夏朔便觉两只手指撑开自己唇口,塞入了一枚丸子。滚入喉中,泛起清凉之感,又返上些苦味。

玄儿声音响起:“多谢周大夫,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哎,他这样子虽然看着与昏睡无异。但气血俱脱,生机太弱。若病情再稍一步加重,恐怕就要四肢麻木,陷入性命之危了。”

豆子“啊”了一声,惊呼道:“怎......怎么会?”

玄儿赶紧道:“豆子小声!”这是怕被肚儿圆听到了。他问道:“那周大夫现在有什么解决法子吗?”

“他若一直昏迷不醒的话,需得有人时时照看。但你们不懂医术,倘若他体内五脏有什么异变,你们......”

“恳请周大夫留下,发发善心,日后必有福报,我们也会报答你的大恩情。”

便听得噗通两声,周大黄立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我又没说不救他。”

原是玄儿带着豆子一起跪下了,玄儿力求对方留下,乃是为了报答夏朔相救肚儿圆之恩。

“好、好、好,我留下就是了。不过你们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大夫你要什么条件,就是每天一只烧鸡我和老大也去给你搞来!”豆子听见对方欲要答应,不禁激动说道。

“他病的太重,不能被外物所扰。这四面的窗户也要关紧,便是雷声风声也要防一防。稍有不慎,乱了神明,他可就醒不过来了。这些日子宅府大门也需得关上,你们待在房中,也少在外面走动。”

玄儿和豆子齐声答是,周大黄让二人先去休息,自己在这守着就行,二人答谢后便退出了房间。

不消一会,四周重归寂静。唯有风儿划过,树枝打在窗棂之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听周大黄话里的意思,我竟病的这么重?一点动静都不能被打搅。我自己尚无重病的感觉,难不成真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刻了?

夏朔正在思忖,突然感到一只手掌摸到自己的小腿内侧。接着用力按下。这一下力道极重,一股剧痛霎时从腿部传来。

夏朔虽然无法睁眼,但听觉触觉尚在。若非无法出声,这一下非得叫出不可。

他又感到手腕被人扣中,接着又是用力掐住,死死往里按下。对方似要将他手腕掐断一般,疼的夏朔险些再度昏厥。

这两下完毕后,手掌从夏朔身上离开。跟着便响起衣衫剥开之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夏朔听见一声呻吟,纵然颇为低微,已是在极力克制了。但在这屋中,还是清清楚楚的钻入耳里。

他暗暗疑道:周大黄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受了什么伤?他用力掐我,难道是知道我已经恢复了意识,想让我痛醒过来吗?

夏朔这般猜测,却不知刚刚这两下,一是按住他的三阴交穴,二是掐他的内关穴。这两处穴位乃是人体最敏感的之处,内里遍布血管经脉,往往用力之下便能使人昏厥,岂又是想让他醒过来的。

他又凝听了半晌,屋中再无任何动静。片刻后响起了微微的鼾声。跟着又传来树枝打窗的声音。

吧嗒。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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