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罢,俱是一头雾水。
沈风口中喃喃念着那句:清之为清,纤尘不染;玄之为玄,太虚同圆。
“清……玄……啊!清玄子!”沈风幡然醒悟,立刻抱拳朗声道:“晚辈叩谢清玄子前辈大恩!”
“清玄子?!”知行二怪大惊失色,急忙跪下磕头不止。
原来这老者竟是当今跻身大天位的清玄子,白云观明玄道长的师兄!
知行二怪口中求饶不断,也不管清玄子早已消失不见,想来要是早知是他,便是一千个头也磕得来。
这二怪说什么也要在此地再待上几日,只希望再遇到那清玄子。
沈风也不纠葛,与那二人告了别,默念着清玄子的箴言,一路快马继续向江州奔去。
不消数日,沈风便到了山庄。
与众人见面后,花姐喜极而泣,连柳宜昀也不禁眼眶湿润。山庄众人当作喜事,聚了一场,闲叙常情。
这日,莫兰庭也从青玄山赶来,二人久别重逢,说不完往日情,道不尽今日义。
柳宜昀从旁走来,一脸神秘地说道:“今日我请二位去个好地方,咱们边喝边聊!”
此话正遂了沈风二人心意,三人便一起向外走去。
转过南华门大街,穿梭在如流的人群,三人很快到了一家新开的酒楼。
这酒楼虽不及得月楼那般奢华,却又颇有些特色,清幽雅致,别具一格。
刚入得一处雅间,柳宜昀就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这家的特色,仿佛是自家开的一般。
沈风正自纳闷时,外面进来一女子,他也无甚留意,只当是店家进来安排酒菜。
柳宜昀这时也住了口,只是微笑,沈风望着贼兮兮的柳宜昀,心中愈加奇怪,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
忽然,身后那女子开口道:“沈公子平安回来当然是大事,如此,今日的酒菜由我自行安排便是。”
沈风一愣,这声音甚是耳熟,急忙转身,登时张大了嘴巴。
“嫂子?!”
那女子正是锦娘。
锦娘见沈风如此,只是莞尔一笑,微微点了下头,随即退出了房门。
一旁的莫兰庭见沈风仍在发呆,兀自笑出了声,想来也是早已知悉其中缘由,只是沈风却是一头雾水。
这时,沈风望着仍在咧着嘴笑的柳宜昀,“这是嫂子的酒楼?”
“是,也不是。”柳宜昀故弄玄虚道。
沈风眉头一皱,更加不解。
柳宜昀也不再打哈哈,便向沈风解释了一番。
原来在沈风远走南疆的这段时日,柳宜昀心中亦是着急万分,常常去锦娘店中索醉,锦娘自然悉心陪护劝解,二人感情亦是与日俱增。
后来,柳宜昀思索再三,将二人之事告知家中,而家中却似乎早已知晓般,没有多问就一口应了,却只一个条件。
就是山庄将收购一处酒楼,交由锦娘来管理。
沈风听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方才嫂子仪态,莫不是二娘指点过了?”
柳宜昀竖起大拇指,笑道:“兄弟果然好眼力,这酒楼的建议便是二娘提的,自然少不了二娘的传授。”
沈风心中赞叹道,二娘才是真的好眼力。锦娘为人持重又不乏机敏,迎来送往又亲疏有道,确实是个经商好苗子。
一番酒菜上齐。
没多会儿,锦娘也进来,挨着柳宜昀坐下,几人也开始闲聊起来。
众人最关心的莫过于沈风与莫兰庭分道扬镳后的一番经历,沈风也是毫无保留地讲述了一遍,众人皆唏嘘不已。
“人心叵测,看来南疆也是这般。不过嘛,似你这般说,南疆还挺好玩的。”柳宜昀说着,转向锦娘,“锦娘,将来有机会,我们一起把生意做到南疆去,可好?”
锦娘道:“到南疆去倒也无妨,只是若是像慕语这般去寻个新姐妹,我就不去了。”
莫兰庭听罢哈哈大笑,沈风则是讪讪地挠了挠头。
柳宜昀佯怒道:“沈兄,玩笑归玩笑,你可不能薄了我妹妹!”
锦娘轻轻一笑,拉了下柳宜昀的衣襟,“他们俱是经历考验之人,又岂是你我能理解的了。”
莫兰庭一旁打趣道:“你看,嫂子还没过门,就帮小叔子说情了!”
几人又是一片笑声,锦娘的脸上一片绯红,忙说要再添些酒菜,便退了出去。
三人又聊了会儿南疆风物。
“而中原武林这边呢,为了一个空空的匣子,为了一个荒谬的谎言,那么多人为此丧命,真像一出闹剧。”莫兰庭摇着头,叹息一声,“自探梅谷后,我顾二师兄一直忙着调查死士之事,还不知结果如何。只怕,这些闹剧会一场接着一场。”
随后,莫兰庭将天剑派武林大会之事说了一会儿。
柳宜昀道:“江湖那么大,谁又能管得了所有,就是盟主也做不了主。只是,像生意一般,一码归一码,沈兄被金刀门和岱山派下此毒手,险些丧命,这仇要报!”
沈风听着二人的话,手中空酒杯在手中转着,“小岙村之仇,金蛟帮和长史韩忠都已经死了;齐叔之仇,姓秦的死了;这次的仇,或许将来还有可能杜姑娘师父之仇……还有谁要被我杀掉,或者,我会被谁杀掉,仇,仇,真让人愁啊……”
三人久别重逢,颇多感触,不觉酒坛空了一片,柳宜昀早已伏在桌上呼呼大睡。
莫兰庭明日要先去与二师兄顾秉书汇合,随后约了共去天剑派举办的武林大会,二人定了地点,便散了去。
分别后,沈风将柳宜昀带回山庄安排休息。
只是那复仇之事仍在脑中盘桓,心中仍觉有些不畅。
几步来到池塘边,倚在大柳树枝丫上,望着空中圆月,痴痴发呆。
忽然,一阵琴声袅袅,沈风心神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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