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回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张管事被杀就是一个契机,换上来的人需要是我们的人。”

“替换的人选里面没有我们的人。”喜儿说道。

“你真的认为,这棋盘之上仅仅只有那三位明争暗斗的皇子吗?事情可远没有那么简单!那位深藏不露、老谋深算的宗老,看似慈眉善目,但实则心机深沉得如同无底深渊。他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棋局的走向,默默地谋划着自己的下一步棋。而那位对父皇忠心耿耿的大都督呢?别看他平日里威风凛凛、战功赫赫,对父皇忠心耿耿,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谁又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这局势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绝不会轻易地停歇下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

“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此次事件十有八九便是那位宗老所为!而且依我之见,他绝对不可能就此罢手。既然已经能够让一名管事命丧黄泉,那么接下来必然还会有第二名、第三名管事遭遇不测。总有我们的人出头的机会!”

六公主冷冷地说道。

“公主殿下,您为何如此笃定此事乃是宗老所为,而非大都督呢?”喜儿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向公主发问道。

六公主缓声道:“你有所不知,这大都督虽贵为我们的皇叔,但他的年纪却与大皇兄相差无几。想当年,可是父皇亲自将其栽培成才!无论是论及才能智慧,还是性格脾性,若要说这世间有谁最为酷似父皇,那必定是非这位皇叔莫属!”

“刺杀乃小道尔,皇叔不屑为之。”

皇叔小的时候,被父皇养在身边,自小就与我们皇子公主一起读书和练武。本公主由于身体先天不足,较为柔弱,其他几位皇子,包括一母同胞的三哥都嫌我拖后腿,不乐意带着我玩,只有皇叔一直带着我玩。

因着父皇的格外恩宠,在这宫中倒也没什么人敢欺他。他生得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练武之时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读书时,又聪慧过人,常能对先生的提问对答如流。

春日暖阳下,花园里繁花似锦。皇子们呼朋引伴地追逐嬉戏,我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皇叔见状,笑着朝我招手:“六侄女,来,皇叔带你去看花。”

我当时眉眼弯弯,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我们穿梭在花丛间,皇叔小心翼翼地为我摘下一朵又一朵,编成一个五彩斑斓的花环,轻轻戴在我头上,柔声道:“六侄女戴上这花儿,定是这宫中最美的仙子。”

时光悠悠,我们所有人都渐渐长大。皇叔在十岁之后,便被父皇送入军营,编入亲兵,自此我们便很少相见,就算见面也分属不同的势力。

镇武司总部,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宇文拓端坐于主位之上,玄色披风滑落双肩,露出内里紧实的玄甲,刚毅的面庞在烛火映照下,更显冷峻。

听闻几位皇子在朝堂之外争权夺利,手段已经开始往下作的方向越走越远,甚至使出刺杀这等低劣行径,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心中暗自哂笑:皇位之争,血雨腥风数百年,何时轮到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定乾坤?唯有掌控实打实的军政大权,编织起盘根错节、坚如磐石的势力网络,方能在那龙椅之争中脱颖而出。

“传赫连羽衣,速来见我。”宇文拓声若洪钟,震威严自话语间倾泻而出。

门外的人收到指示之后,立马前往赫连羽衣的办公场所传达宇文拓的意思。

片刻之后,赫连羽衣一袭月白长袍,步伐沉稳,须臾间便踏入厅内,拱手行礼:“大都督,唤我何事?”

宇文拓目光如炬,直视赫连羽衣:“如今局势波谲云诡,你查到朱雀背后乃宗老指使,此事我已有预感。宗老活的久,多年经营,党羽众多,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还人老心不老,出来搞事情。”

赫连羽衣面色凝重,眼中寒芒闪烁:“大都督所言极是,宗老此番扶持朱雀行刺,怕是想借此搅乱朝局,为他背后支持的二皇子清扫障碍,进而操控大局。”

宇文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沉沉夜色,仿若能穿透黑暗看到隐藏其中的阴谋诡计:“大皇子身边有丞相那个老狐狸,三皇子身边有世家之人支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必定已经看清了当前的状况,发现有人意图搅乱当前斗而不破的局势”

随后继续说道:“让我们的人时刻做好准备,别阴沟里翻船。当前,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稳住,保持定力,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

片刻之后,他沉声道:“当下,先稳住镇武司内部,绝不能让宗老的人趁虚而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羽衣,你即刻去清查一番,查清楚那些是朋友,那些是敌人,又有那些可成为朋友,哪些可以成为敌人。”

“遵命,都督。”赫连羽衣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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