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脆弱的凡人走远后,冬至便推开房门,手心向上,右手重叠于左手之上,拇指相抵,结了个法界定印,整个系魂间布满霜雪,甚而结出了冰柱,房间内围处被冬风夹杂着雪渣严密地包裹住,形成一个屏障。

冬至又以常人不能做到的速度结数个法印,那厢封印婴儿的玉石终于平静了些,冬至松了口气,蹲坐在系魂间门外,看着蓝天白云,不禁有些出神……

…………

“父亲找我过来何事?”纪洲义哄着施肜妗睡下,便被小厮告知父亲唤他去书房议事。

“我年岁也大了,朝堂之事也看不全了,加之航儿今日也回来了,为父思忖着这爵位一事该提上日程了。”

“父亲怎么会老呢?”纪洲义听父亲这一番话便明白,自己无缘爵位,身为颇有盛名的嫡长子,若是无甚变故,本应是自己的,再说……自己还尚了一位公主,即便以爵位上朝,也无实权,只能任人宰割,父亲的选择也是不无道理的,皇上已经不愿有兴文侯的存在,若是坐以待毙……可是,终究会失落的……

“洲儿……”兴文侯看着自小便被自己着重培养的大儿子,心有戚戚,“为父想了许久,这爵位不如让航儿继承下来,他近日争了些军功……”

“父亲不必如此,孩儿知道一切以家族为主,纪家现下就我们这支尚还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孩儿尚了公主,不可能有职权,倒不如借着皇家的愧疚,让弟弟乘风青云直上!”

“哥哥……”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纪航义出声唤道,从栖秀小筑内出来后,自己便想着同父亲好好谈一谈,不曾想父亲也早有此意,若要让纪家不至于被皇家厌弃,政绩还是要拿出来的,若是哥哥承爵就更为被动了……

“我都懂得,若是父亲不说,我也会向父亲提议,不曾想父亲这么早便有心传爵,此事于我纪家甚好,我如何会有异议?八弟你万万要收起玩心,好好为纪家谋划,这才是正理。”要一直不懂事的弟弟撑起摇摇欲坠的世家,纪洲义一面心疼,一面担忧,更叹自己命运,纪家算上在京的几位叔伯和老家兰考的众位堂兄弟,纪洲义序三,纪航义排八,一讲到正经事,便以序齿相称。

“洲儿你想得开便好,好好同公主和妗儿过日子,做个风流文人也是不错的。”

“是……那孩儿先告退了,孩儿还得去张罗一番公主怀孕之事。”

“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同你母亲商量一番,再将东西送去,妗儿身孕之事万万捂紧了,”

“是。”

“哥哥……”纪航义看着纪洲义日渐垮下的背影,忍不住想起那个自己一直追随的背影,竟已被生活压至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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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纪洲义不复往常的儒雅,变得歇斯底里,对着面前怀胎十月的女人吼道。

“谁叫你那个弟弟在那卑贱的女人死后一直同本公主作对?!”琳莹公主扶着陈嬷嬷的手,尖声叫道,“纪正逸!你为了瞒下那女人的孩子犯了欺君之罪你知道吗?!你是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吗?想让我刚刚有了孩子便要孀居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同你说过,即便妗儿孩子更早落地,也绝不会影响你肚子里那个的嫡长子之位,为何你还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纪家一群人都不喜欢我,只喜欢那个贱人,你那个弟弟抢了你的爵位你倒是宽容,他同那个贱人有首尾你也能如此容忍,为何就容不下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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