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曹香枝也习惯了,她定时定点来,就好像一个老客人,曹香枝也习惯在那个点儿等着她来,买一份腊味带走。
但是这一天有点奇怪,风雨无阻的那个女人没有再来,曹香枝为了这个还晚了十来分钟关店门,真奇怪,这半个月她都准时准点,今天却不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话虽这么说,她也没有多想,小店开了这么多年,今天来明天走的人见多了,曹香枝早就不把这些当回事了,只是日子无趣,就把这些事情记得略微清晰些罢了。
天渐渐冷了,她一路往家走,没忘了戴上她的厚围巾,提着一袋子骨头碴,想着回去喂喂那只狐狸,家里的味道难闻的很,也是时候该让儿子把它给弄走了。
要说这狐狸大着肚子早也该生产了,可是这都一个月了还不见动静,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怀了孕,还是得了什么病。
要说这狐狸倒也乖巧,给什么吃什么,不叫也不闹,平时就卧在窄小的笼子里养神,一个月来倒是长得胖乎了不少,曹香枝回到家,把那些骨头之类的东西一股脑的喂给它时,狐狸凑过去安静地吃起来。
夜晚的阳台没有开灯,曹香枝也不多逗留,喂了它添了水转身就走了,这股子味道实在是难闻,天色也晚了,是该洗洗早睡了。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那狐狸从食盆里抬起头盯着她的背影,眼睛泛着碧莹莹的光。
不知道曹香枝今晚做过这场梦之后,会不会后悔用乖巧来形容这只狐狸了。
曹香枝梦见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每夜都来买腊味的红衣女人,站到了她的床边,一开始她一味只是笑,站在她面前咯咯直笑,前仰后合的。曹香枝在梦里觉得惊恐,她在笑什么?
笑了一会儿之后女人开口说话了,她坐在床边,颇有些要跟曹香枝推心置腹的意思,只是她笑容阴险,一看就不怀好意,曹香枝对她充满了防备。
“我的山头被比我厉害得多的东西占了,你儿子好歹也算救了我一命,往后我就留在你家,帮你出马,我修我的道,你积你的福。”
曹香枝很茫然:“积什么福?”
女人斜了她一眼:“出马帮人看命,不是给自己积阴德吗?老娘能看得上你,你叩谢我还来不及,容不得你讨价还价。”
积阴德?曹香枝不信,那女人的面上哪有半分善念。可是说来也怪,在梦里,曹香枝似乎有着属于她的一份清醒,她很快就明白了女人从何而来,到底是谁。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明天我就放了你,你在外面能有好去处,就当你念在我收养了你这一段。”这些东西虽然没见过,可是听也听过不少了,知天命的年纪,曹香枝对这些总是懂一些的:“咱们各走各的,没有瓜葛。”
女人的笑容冷下来:“当时要不是我仁心,你儿子和那男人都死在山里了,他们带我离开山,你随我出马,这是天意。”
曹香枝摇摇头:“不对,他们带着你,他们死在山里你也活不了,你刚还说是他们救了你不行,我干不了这些事,我也没多少年能活,你放过我。”
女人抬眼看着天花板,眼中有无数心计和恶毒,她冷笑一声,开口说:“也不怕告诉你,老娘先前是山里修炼的狐仙,为了躲天劫得罪了鬼差,老娘不愿和她缠斗,寻了一座灵力充沛的深山想要继续修炼,偏偏那边来了个更厉害的家伙,老娘被他压制,法力也被吞噬了大半,好容易才借着你儿子逃出了山。老东西,我虽然实力大不如前,但是对付你可是够了,这天下虽大,我的容身之地却少,你这次不跟我出马,我就非要缠的你同意了不可。”
曹香枝带着无限的惊恐听她诉说着这些东西,天劫、鬼差,这些都像梦一样的名词,虽然一耳朵就能听出是什么意思,可这些离她太远,这不是她认知里的东西。
“我不同意,”曹香枝保持着镇定,把内心的惊惧压下去:“我不同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这是人的世道,咱们原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真是修道的人,怎么能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我修的就是强人所难的道。”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刻毒:“你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不是那人的对手,却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就算你请来了鬼差我也未必会怕,死老婆子,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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