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钱庄——
身着黑色劲装的惠榆瑾从窗外翻身进来,走到正端坐在书桌前翻看账本的寒衢跟前,道:“寒衢大爷,以后能不能给我安排点好差事?您这不是跟鹰犬交手就是夜探皇宫的,我这哪受得住?”
“下次走门。”寒衢头也不抬。
“这镯子究竟算怎么回事?还真是算到我头上的赔礼了?这件事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惠榆瑾知道问寒衢一句话他是不会回答的,只有问如连珠炮,才能逼着他回答出其中一个。
“妨碍公务。”
“等等,我不妨碍颜西鹰犬的公务,那我自己的差事可怎么办?”惠榆瑾一副“不是你让我去的吗”的委屈模样,“再说了,咱们是‘蝎’,就这点小事还得给人家赔礼道歉?那不如出去给人家施粥布德得了,反正这辈子的歉疚是赔不干净了。”
“……”
“还有,这东西的价钱不会要算在我头上吧?那可是八百两黄金!”惠榆瑾看寒衢的眼神感觉大事不妙,“您要做那无欲无求的神仙,我可不行,这老婆本可得存着。”
“我买的。”
惠榆瑾心中警钟大作,边摇头边叹气,说:“我开始同情那个小女帝了。看来您是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比绑在树上烤还严重的那种。”
寒衢抬起头来给了他一记眼刀:“闭嘴。”
…………
晨起,顾绯桐明显感觉身子松快了许多。尽管昨夜惶恐与忧思缠绕,使她入睡得不太安稳,但到了深夜睡得倒还算沉。
“上朝!”
顾绯桐凤宣殿主位上坐定,由司礼太监传唤百官入殿。由于墨临渊不在,眼下统领百官的乃是三部之首,吏部尚书项宗明。
“都起身吧。”不同于刚登基时的生疏青涩,顾绯桐已然习惯了这浩荡的大场面,语气稳健,“眼下朝廷正于用人之际,孤前几日就已吩咐吏部再开文试,世家推举与科举遴选并重。不知众位爱卿有何高见?”
“微臣以为,陛下此举承继蔺国遗风,乃颜西之福。”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从右下方传来,顾绯桐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玄色华缎绸衣的男子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在一众沉闷的官服中显得尤为扎眼。此人头戴莹白润玉发冠,玉冠正中央嵌着块标致的椭形血石,与他腰间金带上的暗红宝相纹遥相呼应。
顺着腰线向下看,金带上垂坠着一串琳琅满目的香囊,个个都是金银满绣,彩纹生辉。从各类花卉锦簇,到鸳鸯思佳客,样样都是怀了满腔心思缝出来的上品。
若这是少女传情,那这男人身上载的情未免太多了些。
“今儿是哪阵风把嘉誉亲王吹来了?”工部尚书李康成不满他抢了自己拍马屁的先手,出言道。
“李大人这是哪里话,晚辈既有幸得封亲王,受朝廷俸禄,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的。”嘉誉亲王排在项宗明之后,李康成之前,宗亲的身份更让李康成不快。
“嘉誉亲王不必过谦。您可是颜西出了名的大忙人,这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上,就匆匆忙忙过来朝见陛下,也真是难为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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