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转身,他也停下步子,一语不发。
“白逍你真是个讨厌鬼,专挑这个时候来看本公主笑话!我讨厌你!”
说完,她又转身,快步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
走三步,她便悄悄回头看一看,看到他还跟着,她便继续放心向前走。
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她喜欢了严华那么多年,费尽百般心思终于嫁给了他,她终于成了严府的当家主母,可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问自己为什么吗?那多简单。
因为他在他们的婚房布满白幡,屋宇正中一张寿桌供着先妻之灵位,他一身红色喜服褪下,是为那个女人守孝的寿服。
入洞房之后,他与她隔桌而坐,不顾不言。
她试着接近他,去拽拽他的袖子,他便用力推开她,警告她别碰他。
他可真是聪明极了,知她爱他至此,绝不会将晚间事告诉母亲。
可她又有什么错?她喜欢他,她便将心意告诉他。
苏荷不是她害死的,婚礼不是她逼他的,好吧,是母亲逼的。
“对,就是我的错,那年长安赌书会本公主便不该去!这世间想当驸马的人那么多,本公主才不会稀罕你严华呢!”
“他欺负你了?”身后男人忽地问道。
她一转身,本以为他还在离她较远的后方跟着,谁知一下子碰到了他的胸口,鼻间撞得疼疼的。
“你离这么近干什么?离本公主远些!讨厌鬼!”
“噢,那白逍告辞。”
“哎哎哎?别走,就连你都要丢下我了”
只听一声叹气,她听到他问:“所以,要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左右瞅瞅,见夜色模糊中有个石阶,便指指那里。
她与他遂坐了下来。
一开始他们二人都未说话,直到她一声委屈传来:“我想九哥了。”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便又继续自言自语:“九哥自小便对我极好,他很疼我与十一哥哥,自己却受了不少委屈无人疼。明明他也没了母亲,却还是将一身责任扛到自己肩上。那个时候,母亲还是对他好的,直到长大后,他们二人闹翻。其实最难过的是我,九哥那么好,我却以后很可能与他为敌。”
“在你母亲与你九哥之间的斗争,势必有一方败,不是你母亲便是凤承天。你想哪方胜?”
凤蝶儿眼中露出迷茫,良久她摇摇头:“我想哪方胜,哪方便会胜了吗?我只知道,若九哥胜了,或许我能为母亲求下一条命来。可若母亲胜了,她一定会取九哥的性命。”
白逍侧头凝着她:“你的答案不就在这里么?”
她听此,也侧头去看他。
今夜,月光微弱,屋檐投下的阴影更将月色遮掩大半,可她还是能望进他的眸子里。
忽然,她的手指微痒,手心被人放了一个事物,暖暖的,细长形状。
“这簪子送你,本也就是你自己上次摔断的,怨不得我。只要你收好,我便帮你九哥。”
她迷迷糊糊想起来了,上次酒楼中她鞭打应尚,白逍阻止,便是要送她这根簪子,却被她一下子拂落在地断掉了。
那个时候,她认为他不过是想阻止她打应尚,才送的她簪子。
“这簪子真的是要送我的?”
“废话问那么多做什么?起身,回你的严府。”
“可是”她不想回去,她回去便觉难过。
“如果,你不想回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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