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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几天,郁秋始终没做什么行动,郁媛心下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有时候晚上睡觉还会梦到郁秋那日对她说的话,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里,郁媛都没少在半夜惊醒。
郁媛被心理压力折腾得精神恍惚,也没注意到席和安已许久不曾和她通过消息,以往隔三差五送礼物过来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时间咻忽而过,天气愈来愈冷,眨眼过了腊八,除夕已近在眼前,大年夜郁秋还是得回侯府过的,饶是郁秋不常住侯府了,往这边送年礼的人依旧比往年多了不少,毕竟是未来皇后的娘家,虽然外面都传新后与娘家关系不好,但这不都是谣传嘛,总有那么些人不信邪,毕竟不过是多费一份年礼的事,说不定却能给自己多带来一条门路。
以至于来往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便是永兴侯夫妻二人,被捧得多了,对郁秋也更加热情几分,毕竟人都是趋利的,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抵就是这个模样了。
除夕这晚,建安帝再次把宫宴提前结束了,若说中秋那回众人还摸不着头脑,这会儿大家都回过味来了,太子的脸色还好,三皇子的母妃回了宫却是摔了不少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她们都以为建安帝冷心薄情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个会动凡心的平常人。
往常陛下给人恩典,除夕也会赏几道菜下去,德妃原先见建安帝没赏给那郁四,心里还觉松口气呢,谁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一说,她们才知道,建安帝是觉得赏下去的菜都冷了怕人家吃了难受,特地把两个御厨给派出去让做现成的了呢,至于食材,早就让皇庄的人直接给送到府上去了。
这他娘的……
德妃咬牙切齿的同时,又觉得心中酸涩不已,原来有些人不是不温柔,只不过是他温柔的对象,不是她们罢了。
郁秋可不知道她和建安帝的互动又扎了好些人的眼睛,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哪怕宫宴提前结束,建安帝出来的时候也不早了,只陪着郁秋守岁过了凌晨方才离去。
郁秋也不是没给他甜头,离别的时候羞答答的给个吻,末了还约好待元宵时再去夜市逛一逛。
和建安帝的感情已入佳境,郁秋便知道自己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她开始让系统帮她盯住了魏昭的行踪。
这还是郁秋完成了两个任务之后,方才和系统讨价还价得到的一点帮助,毕竟她想要攻略魏昭的话,总不能连个偶遇的法子都找不着,毕竟日后她身份更加敏感,是绝对不可能另外派人去探查他的行踪的。所以唯一的法子,只能求助系统了。
大概也是这个任务的难度比之前要高许多,系统最后也同意了,只不过也不是没有代价,郁秋还是花了些魂点。
元宵佳节,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建安帝已许多年不曾在这个时候来看燕京的夜景了,眼看着长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派盛世繁华景象,叫他这个当皇帝的,不由生出几分成就感来,多年前他还在潜邸的时候,也不是没在元宵节晚上出来,那时候天下初定,四周仍有敌人虎视眈眈,几个皇子为争权夺利斗得厉害,百姓的生活要萧条许多。
短短二十多载,能得到现在这样的发展,建安帝心中已是大感甚慰。郁秋见他眉目舒展,唇边含着笑意,稍微一想,便知道建安帝心中所想,她忍不住握了握建安帝的手“先生多年辛苦,天下百姓都会记在心中的。”
“海清何晏,乃吾毕生所愿,如今做得还不够。”建安帝并没有就此满足,想到天下之大,依旧有许多贪官污吏存在,北狄虽说当年被打了回去,但哪怕是今日,他们也时不时的找机会骚扰边境。
而朝廷罢战已久,若不是他一直坚持着,军费早就被削减了,可京城离边境到底太远,就算那里的守将是他的心腹,建安帝也不敢太过放任,毕竟人心易变,如今所行,更多的是“平衡”之策。
尤其是太子和几个皇子都不是很有担当之人,建安帝心中对他们都不甚满意,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想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只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建安帝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希望郁秋能给他生孩子的,但这想法建安帝没和任何人提起过,他也没忘了当初大夫给出的脉案,她当初是伤过身子的,饶是建安帝心宽,难免还是会有些失落,若是他和郁秋有孩子……
“怎么这样看我?”郁秋觉得建安帝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好在夜色下看不大清楚,建安帝回过神来,小姑娘有些紧张的样子,手还拽着他的衣袖,叫他看得心头发软。
“无事。”他道“城楼放了烟火,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郁秋不知建安帝心中所想,他既不说,她便也不多追问,两人继续去看元宵夜景。
街上人多,建安帝把郁秋的手握在手中不说,时不时还带她避过人群,这般亲密姿态落在他人眼中,不知让多少人心绪难平。
建安帝这一晚出来,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他是和谁在一起,这一晚出来游玩的贵人也不少,自然有认得建安帝的,看了都不由心思复杂。
哪怕心思一向豁达的魏曜,亦是如此。
他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坐在桌案旁的魏昭,不由感叹了一句“老七,若换了半年前有人与我说父皇会娶新后,我是一百个不信的,没想到……”
“我见他们那般,却是两情相悦如一对璧人,可我想到我母妃,父皇已许久不曾踏入后宫一步了,你说那个女子,莫非真有什么妖力不成。”
魏曜说着,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酒连着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魏昭也不拦他,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似乎只是个看戏人,只在魏曜说建安帝许久没去后宫时,唇边那抹笑意才不自觉的敛了一下。
他见魏曜喝得多,到底也只是嗤笑了一声“醉酒伤身,你若醉了,你母妃才会真的伤心。”
魏曜摇了摇头,不说话,其实他也心知自己母妃对父皇亦不抱多少期待,只不过看着建安帝宠爱新人,那女子还将成为后宫之主,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她还未入宫,父皇已是这般宠爱她,若是日后怀上龙种,我怕咱们几个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
这话自然也就是发发牢骚,其实魏曜也知道,新后若是怀上龙种,太子等人只怕也不会眼看着让她平安生下来,这京里的水到时候只怕越来越浑了。
然他这话,听在魏昭耳中,却突然觉得心头一刺,不由自主道“未必。”他想起来了,那日她恳求自己放她离去时,杜九还曾说过,她伤了身子,日后难再有孕。
魏昭心中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复杂难言,莫名想到,若是那孩子不曾落下,如今兴许已经会爬了吧。
这个念头,叫他心绪翻滚,久久不得平静。
魏曜已经喝得有些醉意,因此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故而也不曾追问。
郁秋并不知他们谈论到自己,她本来无心在今天做些什么,为了名声着想,建安帝也无法这个时候外宿宫外,因此和郁秋在城中逛过一阵,又去看了烟花和一些民间节目之后,建安帝便把郁秋送到郡主府外,自己则回宫去了。
却说郁秋见他走远之后,本已打算回去休息的,但从系统那里得知了魏昭的去处之后,她心念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来。
于是原本准备进府的脚步一顿,转头往外走去,问琴和兰草今天都跟在她身边,见状十分惊诧,问琴不敢多言,兰草在郁秋的身边待得久了,到底胆子大上许多,连忙问道“姑娘,我们不回府吗,这是要去哪啊?”
郁秋摇了摇头“我方才见城楼外有棵老树,我回京这么久了,说来还未去看一看。”
兰草顿时反应过来了,那棵老槐树是有名的姻缘树,京中许多未婚男女会带着写好了愿望的宝牒抛到树上去,姑娘方才和陛下一块的时候没说,想来是不好意思了,但有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因而这时候才想转回去。
兰草自以为把郁秋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问琴却半懂不懂,她入宫时年纪尚小,之后又多年未曾出来,自然不知道这些风俗,此刻有些不明所以,欲言又止的,眼里带着些焦急。
还是兰草抓住她的手安慰了一句“没事。”她凑到问琴耳边,小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问琴方才放松下来。
郁秋也不管她们,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睛亮亮的。
紧赶慢赶的,郁秋去到那儿的时候,果真见魏昭就站在不远处的画船上,那姻缘树就在河岸边,故此离得不远,河中尚有画船花灯点缀,看得人眼花缭乱,连河岸两边都被照耀得璀璨。
郁秋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眼睛落到姻缘树上,那上面已挂了许多宝牒,有些已经年久褪色,有些看着倒是新制的,大概是她们来得晚了,夜色已深,河岸两边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比方才她与建安帝路过此处时,却是清冷了些。
那姻缘树下,也不见几个身影了。
郁秋弯了弯唇,到旁边的摊子买了一份宝牒,当即写了两句,又拿在手上细细摩挲了许久,方才走向姻缘树那边。
她也无自信魏昭是否会注意到自己,因此还故意耽搁了些时候,但好在运气不错,天从人愿,魏昭确实看到了她。
一开始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方才明明已见她与建安帝一起离开的,不想这会儿却只有她与侍女在,魏昭眉头就是一蹙,这种时候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在外,必然是十分容易遇到危险的。
但定睛一看,才发现她们后面还跟了几个随从,虽说离得远些,但一看就是有武艺在身的练家子,魏昭暗想还算有点脑子。
至少没有单独跑出来。
魏昭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好出面的,因为他与郁秋的那一段过去,便是外人不曾得知,建安帝却是早就知晓的,但凡他再与她有任何交集,落在建安帝眼中,怕也是要被起疑。
但是……但是……
若只是因此,便要退却连偶遇都要绕开她走,这种事魏昭也做不出来,尤其是他骨子里就是个桀骜不驯之人,越危险,对他的吸引力却越大。
魏昭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对岸站在姻缘树下的人影,心底涌出一股冲动来。他克制的把手握紧了些,唇边勾起的笑意,却带了几分邪肆。
魏昭到底没忍住从船上走了下来,在郁秋抛了两回都没能把宝牒挂到树上之后。
彼时问琴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一步道“姑娘,可有奴婢助您一臂之力?”
郁秋脸上带着郁闷之色,迟疑了一下,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再试试。”再抛三回要是还不成功,再让问琴帮忙吧。
正这般想着,郁秋转身就见到了魏昭的身影,后者声音在夜色中还颇为清朗“看来四姑娘今日兴致不错!”
郁秋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其实心里倒还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魏昭的性格十分极端,他就是个追求刺激喜欢危险的人,郁秋今晚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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