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塘一直是个好臣子,接到圣旨二话不说便去通知沈安康了,沈安康虽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一想到狗皇帝的脸,就觉得简直是一种煎熬,那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把住过的地方收整了一下,也没有跟皇太后知会,只是留下了信告知,便同沈塘一起前往山下。

夜戟还拴在山下一户人家的家中,将马牵出来,沈安康满面愁容,“沈塘,皇上忽然要召我们回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沈塘愣了一下,“这话到了宫中可说不得,此处倒是无人旁听,皇上贵为天子,要做什么全凭他的一念之间,想要害你也不需要什么阴谋。”

沈安康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闷闷不乐地挎上马背,拉着缰绳慢慢地吆喝着夜戟慢行,沈塘也与沈安康并肩而行,在侧后方看见沈安康一脸焦虑的模样,沈塘也不禁揣测起圣意来。

朝中最不缺的便是才华辈出之人,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除非是上战场,否则也不至于急着召他回宫,但以圣旨的口气,皇上怕不是因为沈奉仪的事情上心罢了。

但至于怎么上心,他就真的揣测不到了。

还在想着出神,沈安康忽然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沈塘,你说,皇上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训练人的事儿,要给我点教训看看?”

不过狗皇帝应该不至于吧,沈安康心里想,之前在朱知府府邸之时,都把朱巧言赐给他做近卫了,也没这么小气吧啦的吧?

这话却让沈塘一个激灵,看着沈安康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也不是没可能。”

夜戟和沈塘骑出来的马,都是上好的马驹,再加上付陵南十万火急的召回,翌日午时,沈安康便同沈塘一同前往觐见。

付陵南本是想去金銮殿,转念一想那些个老臣都暗中在宫内部下了眼线,个中关系还不能彻查,只得吩咐了玄致,让沈塘带着沈安康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的案几又重新换了一副红衫木的,散发着淡淡的旃檀香,玄致换了一壶上等的龙井放在桌上,慢慢地替付陵南斟上一盅。

“皇上,沈将军和沈奉仪求见。”

“沈爱卿到了?”付陵南端着茶盅的手一顿。

“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老奴见皇上未曾静心,便让他们候着了。”

玄致这么做也不失为智,晾着沈安康一盏茶的功夫,尚能帮他避开多些口舌。

“宣。”

玄致应下,笑着退了下去,没几个眨眼的功夫,付陵南眼中便出现了沈安康一身白衣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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