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渊微微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娘要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如今这天下,还有人敢跟他阮清渊抢人?

于是没有二话,单手抄起阮和清的身子,直接一阵飞檐走壁回了梅花苑。

还没落地,便听得阮明在连串的清脆的笑声,男人的脸色登时黑了黑。

“爹,清儿说的没错吧?”阮和清还被阮清渊夹在腋下,感受到自己腰间的力量紧了紧,知晓阮清渊定是瞧见了,不由瘪瘪嘴巴,颇有些委屈地说着。

“爹交给清儿一件事情,清儿做成了,爹再为你铸一支长剑。”

阮清渊先停在了房梁上,幽深的目光凝着梅花苑院子里闹在一起的两个人,眉目间不由笼上一层浅霜。

阮和清万般欢喜,上次阮清渊便为他做了一副弓箭,他爱不释手,当即点头如捣蒜,朗朗脆脆道:“爹,你放心,清儿一定不会让娘跟着那人走的。”

真是孺子可教也。

“等会儿下去,将那人引出去。”阮清渊扬了扬下巴,神色颇为冷傲。

院子里,明在正在同姜笔墨玩闹着。

没错,被阮清渊和阮和清视为“不速之客”的人,正是姜纸砚的哥哥,姜笔墨。

姜笔墨要比阮清渊还要大上两岁,再加上为人宽厚,性子温吞,也兴许是如此,让明在颇有几分遇上大哥哥的感受,两个人说着笑着,浑然一副忘我的模样。

“笔墨哥哥留在这儿用膳吗?我去让膳房多备些饭菜。”

阮清渊带着阮和清下来的时候,正巧便听见阮明在有此一问。

明在正背着他,姜笔墨与她相对,便直接看见了他。

“四公子!”

姜笔墨忙唤道,倒是还没有习惯喊一声“城主”,然这个称呼还是让阮明在意识到是阮清渊回来了。

奇怪,早晨走的时候,不是说得忙好一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思考间,姜笔墨已经擦肩迎了上去。

“四公子,不请自来,冒昧了。”他行了个礼,面容有些哀伤,阮清渊暗暗先拉住了阮和清,陡然意识到姜笔墨来可能是为了什么。

“进去坐吧。”

他先抬步,路过阮明在的时候,对上小姑娘那双充满疑惑的大眼睛,不由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娘,你要完蛋了……”

阮和清跟上阮清渊的步子,路过阮明在的时候,颇为好心地开口。

这一大一小的,什么情况?

阮明在摸不着头脑,还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水灵的眼睛看着正要进门的姜笔墨,又问:“笔墨哥哥,中午留在这里用膳吧?你刚刚同我说的故事极有意思,我还没听够呢。”

她的声音非常脆,如百灵,一下子便传进阮清渊的耳朵里。

男人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去。

“四公子,家母让我过来同您谈谈,我们想将纸砚的墓转回阮城。”

姜纸砚现在的墓和遗体都还在大泽呢,那地方他们不喜欢,也不想让姜纸砚死了以后还回不了家。

说到这里,阮清渊的思绪也不由飘远,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跟前念叨捣蛋了,真是怀念得很,魏承礼同他说的时候,他怎么也不能想到,那小子最后会舍掉自己。

“是我疏忽了。”他声音有些哑,回来以后也算是做了一些事,竟然将这么一件大事给忘了,阮清渊缓慢地站起来,对着姜笔墨鞠了一躬。

“四公子,您别……”

“对不起。”

阮清渊弯腰道,语气里含着难受。

“四公子,那是纸砚的选择。”先不论姜纸砚和阮清渊的感情好,就单单论身份和地位,姜纸砚此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们责怪不得。

阮清渊抿了抿唇,默了一会儿才道:“遗体我会让人尽快运回来,也会挑一处好地方重新安葬。另外,如今阮府是清好一人打理,她一个姑娘家,撑一个府邸不容易,你带着你爹娘一道住进来,同她一道管着吧,清好她……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一句话,震得姜笔墨心里一阵惊,这话可是不得了!这不就意味着,将阮府的权放给姜家了么?

再细细探究,阮清渊甚至还有着让他娶了阮清好的意思!

姜笔墨吃惊,没成想阮清渊会给姜家如此大的馈赠,可这如何是他能随意肖想的?

当下便要婉拒,然而阮和清却在这时突然上前,拉住了姜笔墨的手。

“叔父,我的玉佩落在虎狮营了,爹还有事,您陪我回去找找可好?”

阮清渊不由暗笑,想着阮和清不愧是他的儿子,聪明得不得了!

“这……”

“你带清儿去吧,他还小,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正进门的阮明在闻言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想着今日的阮清渊为何如此反常?平日里阮和清往哪儿乱跑,这人管过几次?

还不放心……满嘴谎话!

既是阮清渊发了话,姜笔墨随即便带着阮和清出门了,临走前又对阮明在微微颔首,小姑娘还颇没有眼力劲地道:“记得来吃饭。”

“饭桶。”

阮清渊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面上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让明在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脚跨进了门,嘟着嘴巴道:“四哥今天是怎么了?谁惹得你,这么大的火气?”

谁惹得他?她自己没有数么?

阮清渊稳了稳呼吸,有些慵懒地坐在扶手椅上,见阮明在还在自己很远的地方站定,他危险地眯了眯自己的桃花眼。

“过来。”

“噢”阮明在不情不愿地答应着,又一点点地挪过去,快靠近的时候,阮清渊一把将人拽了过来。

动作有些粗暴,明在怪叫了一声。

此时的她,正坐在阮清渊的腿上,男人的手攥着她的下巴,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

这距离有些近,这姿势有些暧昧。

“四哥……”

“姜笔墨说了什么,让你如此高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留人吃饭?”

男人的气息温热,尽数扑在明在的脸上,还带着早上吃的水晶糕的味道,明在的脸红了红,一双小手抵着阮清渊的胸膛,不由嗔道:“他同我讲我幼时的事情,四哥不告诉我,还不准别人告诉我了?”

小姑娘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说不尽的妩媚妖娆,阮清渊暗了暗眸光,眉宇却是一凛。

“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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