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的府衙大堂内,北宫瑛高坐大堂上,鲁员外则双手被缚跪于堂下,沈玉徹等一众人立于堂侧。

“皇上,此人如何发落?”宣礼候在北宫瑛旁边试探地询问道,眼睛的余光却狠狠盯着鲁员外。

历经波折,差点就在这个小小的秀州城丢了皇上,全都是这个目中无人的鲁员外惹出来的事端,宣礼想来就气上心头。

北宫瑛没有抬眼,轻飘飘地将问题丢回到沈玉徹的身上,“朕想秀州州牧自有定夺。”

“是。”沈玉徹倒是大大方方走上前,拱手应声。

“鲁员外多年来在秀州横行霸道,草菅人命,更是冒犯皇上,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便判鲁员外三日后问斩,鲁家上下流放边关吧。”沈玉徹行至鲁员外跟前,字字掷地有声,风采斐然。

鲁员外对判决此似乎并不服气,眼睛瞪得像铜铃,咬牙切齿望着沈玉徹道:“沈玉徹,没想到你竟然能隐忍这么多年。。。”

“哎,已定死罪之人就不要说这么多了。”沈玉徹打断了鲁员外的话,随后指尖利落地在鲁员外身上轻点两下,鲁员外顿时哑然失声。

曲绛春站在一旁,嘴角带笑,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故友无奈轻叹。

其余众人皆是愕然,虽然鲁员外死局已定,但这样明目张胆强行让犯人闭嘴的行径众人还是头一回见。

“不愧是曾经的状元,兵部的得力官员,行事风范果然自有个性。”北宫瑛挑眉笑着。

沈玉徹的举止他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而且沈玉徹也似乎并没有要避嫌的意思,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多谢皇上赞赏。”沈玉徹竟然还面不改色地接下了北宫瑛这句不是赞扬的赞扬。

北宫瑛敛眸道:“沈大人如此深明大义,不知会给自己定何罪?”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有些惊诧,包括鲁员外此时的表情也由诧异转变成了幸灾乐祸。

沈玉徹倒是神色坦然,拂了衣袍,跪下道:“微臣护百姓不周,让人民流离失所,能力不足,让恶人肆虐秀州,更陷皇上于危险之中,此行种种,微臣愿一肩承担。”

虽然宣礼对沈玉徹一直颇有微词,看他不惯,但此时的沈玉徹也让宣礼也有几分不解和怜悯。

魏之然和曲绛春却面无波澜,只是眉头略微皱了皱便很快恢复平和。

而站在人群背后的灵鸢此时却站了出来,一旁的西尘拉都拉不住。

“皇上,虽然沈大人行为放浪,风流自傲,但民女认为沈大人是心存大义之人,还望皇上三思。”灵鸢虽然面对的是贵为天子的北宫瑛,却依然不卑不亢,正声陈词。

北宫瑛看着这位灵动大胆的少女,心中揣摩了几番,不禁对她有几分赞许。

果然这性子还是与方度离有几分相似,虽然年龄不大,但言辞举止极有分寸,不愧是方家调教出来的大小姐。

北宫瑛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道:“虽然你是方太师的孙女,可朕也不能单看你的面子便轻易放过他,若是朕揪着不放,又显得朕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明理。”

灵鸢一时语塞,“这。。。”脑瓜子却是在飞快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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