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司徒耀也不过十六七岁,为什么就已经和冯家搅和在一起了?
晴雨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的,忙上前截住冯胜武的话,“冯胜武,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陛下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你再胡说八道污蔑陛下,小心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晴雨,让他说。”
楚兰舟寒着脸让晴雨退开。
晴雨也不敢违命,犹豫了一下,便退开了。
……
彼时,楚兰舟离开了天牢,回宫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房中。
谁也不见。
整整一日滴水未进,饭菜一口未动。
司徒耀问晴雨,她也不敢说缘由,连连摇头三缄其口。
再三追问说下,王德才说出那日楚兰舟悄悄去天牢见了冯胜武的事情。
司徒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只吩咐晴雨守好门户,便寒着脸离开了。
转头,他便去了天牢的死牢里。
死牢里的冯胜武还镇定的很,行了个礼之后,悠悠的嘲弄道,“先是贵妃,现在又是陛下。这天牢何时成了皇宫大内的金贵之地了?值得贵妃与陛下接连而来。”
司徒耀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冷着脸质问道,“冯胜武,你究竟与她说了什么?”
“谁?我跟谁说了什么?”冯胜武反问。
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道,“哦,陛下说的是贵妃娘娘吧。”
司徒耀满面寒霜,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往墙上推。
“冯胜武,朕给你机会你就接着!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冯胜武原本还是得意的嘴脸,可司徒耀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变了变当场就怂了。
“陛下言重了,我那年幼不懂事的女儿,还要陛下多加照拂呢。”冯胜武讪讪道。
司徒耀重重甩开他。
冯胜武被狠狠甩在了地上,好艰难才爬起来。
“贵妃娘娘前日过来,确实问了一些事情。……”
冯胜武故意卖关子似的,说话顿了顿。
司徒耀立即一个冷厉的眼神瞪过去。
冯胜武不合时宜的缩了一下脖子,讪笑道,
“陛下也许忘了,那一年太后千秋寿诞,臣也有幸随长官入宫为太后祝寿,寿宴之后在御花园里看上了一个小宫女,欲行不轨,是陛下拦住了臣。”
司徒耀皱了皱眉头。
冯胜武看着难得露出迷惘神色的司徒耀,突然觉得万分解气,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年少时的事情,他早就抛在脑后了,借由冯胜武这么一说,司徒耀倒是依稀想起来什么。
当年是好像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司徒耀沉着脸反问,“那又如何?”
冯胜武说道,“陛下呵斥臣,小小芝麻官,三杯酒水下肚,就原形毕露,竟敢对内宫宫娥动手动脚。”
“那时候臣年轻气盛酒后无惧,反驳陛下道你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怎么敢多管闲事。陛下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他说了什么?
看着冯胜武那副得意的嘴脸,陈年的记忆终于被破开……
……
太后寿宴,普天同庆。
唯独偏僻的三皇子的寝宫冷冷清清。
三皇子司徒耀的生辰寿辰与太后寿辰是同一日,可所有人只记得太后寿诞,早早备好寿礼,却没人记得他这个不受待见的皇子的生辰。
包括他亲生的父亲。
母妃去世,如今就连个跟他道一声生辰安康都没有。
外头依稀遥远传来大殿上喜庆的乐曲,此时,所有人都该在大殿上宴饮吧。
司徒耀在屋里越坐越觉得心中憋闷,便索性去了御花园里透气。
夜色下的御花园只有虫鸣应和,和远处大殿上的喜庆简直隔开在两个世界。
司徒耀就在羊肠小径上漫无目的来回晃悠。
却忽然,不远处传来宫娥高声呼喊救命。
他想也没想,当即赶了过去。
却见,是个穿着六品官服的小官醉酒失态,调戏宫娥。
“住手!”司徒耀快步上前,拉开了那个穿着六品官袍的年轻男人,将受了惊的宫娥护在身后,“你没事吧?”
“……”宫娥吓得直发抖,这会儿回过神来,哇哇大哭。
“你是……嗝,是什么人?”身穿六品官袍的人反而拽着司徒耀的手要把他推开,说着话就打了个酒嗝,酒味熏天。
司徒耀寒着脸甩开了他,谁知那人又缠了上来,司徒耀身后哭哭唧唧的宫女吓得又叫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
司徒耀皱了皱眉,倒是没再叫住那个宫女。
那个酒鬼不死心还想追上去,司徒耀一把拉住他,“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穿了身六品的官袍,你眼中就没有王法了么?小小芝麻官胆大包天,三杯酒水下肚,竟就原形毕露,敢公然调戏内宫宫娥。你知不知道调戏宫娥是个什么下场?!只要我喊一声,刑部大牢就是你的去处!”
那个酒馆看着眼前少年人严肃的样子,好一会儿,不善的笑出了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啊,微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
酒鬼冯胜武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这头都还没低下去,又是长长的一个酒嗝。
臭气熏天。
司徒耀别开头去。
那个酒鬼却拉扯着他的袖子,不肯让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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