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白夜痕的角斗场下方的东西,暗红色的岩浆,一头三个脑袋的巨兽。伸入地狱的炽红铁链洞锁住了四只,利刃将它的龙尾钉死在暗黑色的石板上,却束缚不了它眼睛里的厉鬼。
“它是被神困在了这里,用矮人锻造的锁链,人或半神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当身穿漂亮短裙的侍女捧着黑色的下注木箱从人群中走过时,有人站到了白夜痕对身旁对他说到。
那是一个胡子邋遢的老头,身穿一身破旧的黑色大衣,背后的刀袋里是一柄黑色的横刀,和那些富态的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白夜痕无法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血脉的波动,看起来他不是半神,可白夜痕不认为他会是一个普通人。
“怪物喀迈拉,提丰与厄喀德那之子,阿米索达罗斯才不可能将他餋养。”白夜痕面无表情的说,如果这个怪物从这里走了出去,那么它的火焰会吞噬掉这个国家。喀迈拉……那东西不但个人就是许多人也敌不过,他有狮子的前半身,龙的尾巴,中间第三个头是山羊,从那里喷出火来。
“看来你也不仅仅是一个过来豪堵的阔少爷,你是一位半神吧,我能够感受出来。”男人毫不隐晦的说到。
白夜痕还挺喜欢他这种直白的性子的,他便点了点头,不承认也没用,他觉得他打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男人也没在说话,和白夜痕一样盯着下方决斗的骑士,横刀划开了一个骑士的甲胃,然后刺穿来他的胸膛,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甲胃……他死了,死在了众人的欢呼声里。
“既然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便将你那同情的眼神从那里移开吧!”男人拍打着白夜痕对肩膀,不由得冷笑,“其实难过的还有那些输掉了赌注的富人。”
“算是一种讽刺吗?”白夜痕流露出一丝哀叹的苦笑。
那邋遢的男人不置可否,像他这样的人见过了太多的人死去,如果每死一个人他都要难过,那或许他已经难过死掉了。他说:“那你觉得这样的世界还有值得讽刺的必要吗?如果是另一个骑士输了,死掉的这一个也会刺穿他的胸膛。”
“听起来似乎更加具有讽刺意味了。”白夜痕轻声的说,“有酒吗?我闻到了你满身的酒味。”
“给你,在这种东西的分享上我毫不吝啬。”男人笑到,“你觉得讽刺,那是因为你还没用经历太多的故事,以后你会明白的。”
白夜痕毫不客气喝掉了他的半瓶白酒,其实也用不着以后,那个杀胚少年也会参与的决斗中去,说不定苏木研也会。“我觉得讽刺,只是因为我还不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大叔。”白夜痕将剩下的白酒递给他。
“大叔,听起来还不赖。”男人回答,“在年龄这种事情上永远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六十岁的贵妇又时候看起来也会像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样诱人。”男人用颇为幽默的语气说到,然后侍女的盘里取过一瓶劣质的白酒,这种级别的酒水角斗场里免费提供。
“是我将你叫得太老了吗?”白夜痕也抽了一瓶,“不过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个年轻人。”
男人意兴阑珊的地视着硕大的角斗场,“你怎么就不认为我会是那六十岁的老贵妇呢,是因为我满身邋遢吗?”
白夜痕看见男人瘾君子般的嗅那拙劣的白酒,以及黑色大衣下那张胡子邋遢的老脸。白夜痕当了十几年的骑士,他看惯了这样平淡的面孔。这是巨浪过后的平静,就如夜寒凌所属的那样,这种隐藏一切的平淡容易使人感到不安,除非你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笨蛋。
白夜痕有时候也会表现出那样的神情,但他不想变得像眼前的男人一样,除了看上去高冷一点外没什么用,笑容也比较单调。
白夜痕也下了一些赌注,因为有人一直都在盯着他看,或许是因为他那枚奇怪的银币。
侍卫将那枚银币给了侍卫长,侍卫长又将它给了别的人……中途几经转手,最后流到了角斗场管理高层的手中。他们只是看了看,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资历深厚的他们当然知道那一枚银币,宛如了解他们自己,然后就派人暗中监视了白夜痕。
白夜痕对此倒是挺无所谓的,因为是他白夜痕亲手缔造了这样的结果,只是仅有夜寒凌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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