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良久良久,弦声止,歌声歇。
沈晦怀抱着吉他低头不语,李师师十根玉指轻掩着琴弦,却已是泪湿春衫袖。
苏小妹将一片绢帕置于师师手中,回身走向沈晦耳语道:“我家二兄断然做不出这等词语……”
沈晦并不言语,微微起身,抬手指向了苏东坡。
众人这才意识到,此等冠绝惊艳的词句,便是出自苏东坡之手。
有人鼓起掌来,于是整个太和楼内掌声雷动。
苏小妹明眸闪动,笑着悄声向沈晦问道:“难不成连这曲子也是我家二兄所作?”
沈晦知道她瞧出了端倪,却不说破,正色道:“作曲之道,你家二兄却不擅长,这曲子嘛……是……王菲所作!”
“王妃?哪位王爷的太太?”苏小妹纳罕道。
沈晦“噗呲”一笑,说道:“我的一位故人,大名府人氏,现移居广东南海县,其夫君窦唯、李亚鹏、谢霆锋,其女窦靖童,你可识得?”
苏小妹听他说得莫名其妙,只当沈晦是在胡乱糊弄自己,像看见怪物一般白了他一眼,便摇头走开了。
此刻的苏东坡却是渐入佳境,正被一群来自官宦之家的公子小姐围在当中,热烈的讨论词人的自我修养问题,以及词作成功之后对大宋、对家人滔滔不绝的感激之情。
就这样,一代文豪苏子瞻在沈晦的提携之下冉冉升起。
这时,只见门外人影一晃,却是那满脸堆着笑意的童贯探头探脑的立在门外,显然是官家亲临了太和楼。
顷刻间,偌大的太和楼内鸦雀无声,众人只待那童贯高呼一声“官家到!”便欲伏地跪拜!
不待童贯出声,便听得一人朗声笑道:“泮儿,我就说我们来了,只会扫了众人的兴致不是!”
说话间便见一个黑须的男子信步而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怀抱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的美貌女子。却正是官家赵煦及两位公主赵泮、赵穗。
众人一见,个个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跪倒在了当地,磕头竟如捣蒜一般。
赵熙一见这等情形,面露不快道:“朕今日是带了妹子和女儿来此处找些乐子的,断不可再行这等无用之礼!”
他又转向伏在地上的赵佶道:“端王,你须为众人做个表率才是!”
端王闻言,急忙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站立了起来,复又向官家施了一礼。众人这才依言起身,各自落座之后,依然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官家环卫于正中。
李师师虽是风尘中人,却见识极广,不待他人交待,便斟茶奉于官家案前。
赵煦信手接过杯盏,却见眼前女子容颜清丽,气质脱俗,便问道:“姑娘是哪家千金?”
李师师面色一窘,却是从容回道:“草民风尘中人李师师!”
官家闻听不由得一惊,他虽深居宫闱,可是对才色冠绝京华的李师师之名也是略有耳闻,不免又默默地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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