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渊刚睁开眼,发现自己一身血色,明黄的衣袍被血色染得一片乌红,手中握着一把断了半截的剑,剑上还沾了鲜血,淋淋未干的鲜血一滴两滴,滴在殿上,染污了铺在殿上的明黄方毯。

他突兀笑了,开口了,虽然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可还是开口了:“父皇,儿臣自认我这个南夏景太子,未曾做过对不起南夏、对不起你的事来。可你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死我的漱儿。”

他狭长的凤眸一眯,血红着眼,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帝,缓缓开口:“漱儿,她没有做错事情,父皇,你为何要逼死她?她是儿臣的太子妃,是我夏子渊发誓要一生相守的娘子,是父皇的儿媳,是两个孩子的母妃。父皇,为何你要逼死她?逼死你的儿媳妇?”

“因为她该死!”坐在龙椅上的昭帝磨牙,苍老的面孔上透露出一丝阴狠来,看向夏子渊的目光,满满的失望,“渊儿,你已经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迷失了心智。朕绝对不允许南夏未来的君王会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迷失了心智,葬送了南夏历经二百载的盛世基业,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死。”

说到这里,昭帝语气缓和了下来,对夏子渊说道:“朕为你选的太子侧妃,是太傅白朴的嫡孙女,白家的大小姐,白如。太傅在朝中的地位,你是知道的,南夏四大世家之一的白世家,太傅便是白家的家主,你娶了他的女儿,对于以后继任帝位后,快速掌控朝中大局很有帮助。”

“新太子妃的人选就是她了,她生下了霆儿,身份高贵,是白家嫡亲的大小姐。本来她应该就是你的太子妃,结果你非要噗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做你的太子妃,如今,太子妃的位置空了下来,朕对太傅也有了交代······白如不只是,你现在的太子妃,更是未来的南夏皇后,渊儿,你明白朕的意思了吗?朕都是为了你好。”

昭帝自顾自说完这些,却见殿下的腰站得挺直的夏子渊不知何时低下了头,这时的夏子渊似乎掌握了梦境中这幅身体的主动权和话语权,他突兀抬起头来,血红着眼,看着昭帝,冷冷勾唇说道:“为了我好?说到底,还是父皇自私,自私的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好。可你根本不懂儿臣最想要的是什么。”

“从小到大,儿臣一直敬畏你,将你看作是英明的父皇,英明的南夏君主。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自从母后病逝后,你因母后病逝痛苦了一阵,然后呢。最是无情帝王家。父皇,这是你教会儿臣这个道理,可儿臣不是你,始终不是你。

不会像你这么自私无情残忍伺图抓住自己注定永远都抓不到的东西,不会因为阴阳生死的界线,而背叛自己的感情,不会,永远不会。”

夏子渊说完这些,往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自己的身影在消散。

而昭帝早在夏子渊开口时,缓和的苍老面色瞬间呆泄了,目光无神,直直的看向殿外。

梦境里流动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

夏子渊眼前突兀一黑,又回到了十七年前南夏发生发生那场内乱的时间点。

依旧是原来的地方,南夏发生内乱的地点,九阳山。

只是,似乎是南夏内乱刚平定的时间点。

眼前一片被火海焚烧过的痕迹,地面上还残余着乌黑的血迹,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的味道。

身体被莫名的一股力量召唤,往前面一眼看去,似乎永远看不尽尽头的小路径走去。

他走了很长时间,也不知绕过多少弯,直到他走到又一条小路径的分叉口。

在那里,他看到一个人背着自己,那人一身西域人士打扮,手中拿着一个摇铃在晃动,这时,那人刚好转过身来。

那人身形看上去好熟悉,像是他见过的一个人,而且还是经常能在朝中见到的一个人。可夏子渊这会一时还想不起来,他头疼了一阵,他刚抬头,目光正好的撞上了那个人。

那人凶狠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冽的笑。

“没想到,还有生魂在这里,不如老夫把你生魂抓了,当老夫的傀儡如何?”

说着,那人突然出现在夏子渊面前,伸手就欲抓他。

夏子渊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那人的面容被一层浓雾盖住,他看不到那人的面容。

见那人手向他飞快抓来,他想躲开,无奈自己现在的身体动弹不得。

那人残冽的声音还在他耳畔响起,“还是乖乖做老夫的傀儡吧。”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兀闪过,来人飞出几道黄符对着那人拍去,抓住夏子渊的手,对他说道:“跟我走。”

夏子渊闻言一愣,这声音······

然后便被来人拉出了梦境。

只剩下原地那人的嘶吼声:“君以泽,你又坏我的好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

··········

夏子渊醒了。

醒来后,便对上了夏云卿含笑的眸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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