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倾塌了不少宫殿,工部加紧修复,以便尽早迎接新帝。卫玦无心理政,北由派来和谈的使臣都无心接见,谈判事宜交给卫瑜和杨慎。大臣们只好来睿王府找他。很多皇公大臣不同意卫玦休掉尹清嘉,理由是尹望为国捐躯,功不可没,尸骨未寒,休掉尹清嘉对不起他。卫玦考虑到尹望就暂时将休掉尹清嘉的事放到一边,就是不让她回王府。尹清雪、卫瑜和杨慎也是苦苦求情。樊立跟随卫玦十几年,鞍前马后,卫玦不忍心杀他,交与翊城府发配边疆。亲手将未成形的孩子埋在涟漪小筑的樱花树下之后,卫玦再也没有去过,以免触景伤情。
时光匆匆,冬天结束,风里少了寒意。卫玦伫立书房窗前,望着紫竹出神,往事历历在目,他黯然神伤,“真快啊,差不多这个时候我和月白回到翊城。”就在他恍惚间,一个穿粉色衣裙的身影从紫竹后面走过去。
“这不是月白刚来时穿的衣裳吗?!”卫玦心里一颤,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来,走过小径,到紫竹林外时,粉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以为自己太过想念寒月白,出现幻觉,但是的的确确是她所穿的粉色衣裙。他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突然想去涟漪小筑看看,当他绕过莲花池快到小筑时,又没了勇气,转身往回走。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声音是秋千铁链摇动发出的,他很熟悉,又转身往小筑走。
小筑外,一个粉衣女子正在荡秋千,那背影和寒月白一模一样,连头发的样式也一样。他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一步跨过小渠的小木桥,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粉衣女子。
卫玦的脸贴着粉衣女子的脸,痴痴地说:“月白,你回来了!”
粉衣女子抓着铁链子的手直发抖。卫玦扭头一看,推开了粉衣女子,愠怒道:“白蒹葭,你怎么穿月白的衣服!”
白蒹葭站起来,离开秋千,有些紧张,不敢抬眼看卫玦。她跪下说:“王爷,恕罪,容我解释。今天我整理衣柜看见了月白姐姐穿过的衣赏,这件粉色的是她刚来时我为她挑选的。姐姐穿这件衣裳的样子那么美,让我永生难忘。睹物思人,我情不自禁就给穿了,假装姐姐又回来了。”白茯苓嘤嘤地哭泣,“王爷,我真是犯傻,我不配穿这衣服。”
“她用过的物件都给你吧,”卫玦怒气消散,显得失望,“起来吧。”说着,卫玦抬脚要走。
“王爷,等等。”
卫玦站住,问:“怎么啦,还有什么事?”
“王爷,您登基后,恐怕再难来这里了。我想为您泡壶茶,月白姐姐最爱喝的茉莉花茶。可以吗?”
卫玦点点头,走进了小筑,坐在桌边老位置。那套白色绘荷花的茶具,摆放在桌子的正中间。白蒹葭提了茶壶,飞快地走开去泡茶,没有多久就回来了,样子很是欢快。她给卫玦倒茶,嘱咐道:“小心烫。”
小茶盏面,带着茉莉花芳香的热气袅袅,卫玦拿起来吹了吹,小心地酌了一口,说:“不烫。”又喝了一口。
略坐了坐,卫玦打算离开,留恋地往周遭瞧瞧,渐渐感觉身体有些轻飘起来。他的目光移到白蒹葭身就移不开了,她全身仿佛氤氲着一层光辉,笑颜如花,美若天仙。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欲念在涌动,热血澎湃,双脚控制不住地往她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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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卫玦登基之前,白蒹葭有了身孕。尹清雪赶紧鼓动卫瑜和杨慎劝卫玦立尹清嘉为皇后。杨慎直言不讳说:“以妘灼灼和楚天青的丑恶行径,就算尹清嘉杀了寒月白也不为过。寒月白都走了,你还心心念念,惩处王妃,实在对不起尹望。”
为了立尹清嘉为后之事,卫玦和杨慎以及其他皇公之间闹得有点僵。后来卫玦做了一个梦,梦见尹望和尹珞一起来找他,为尹清嘉求情。想到尹珞也是因为他而无辜被害死,他动摇了,立尹清嘉为后。他扔了句狠话给尹清嘉,说立你为后不是原谅你,而是念及尹望的功劳和尹珞的无辜受害。今后你只是南安的皇后,不是我的妻子。
寒月白他们走后,卫玦知道凤琝已经飞升九重天,便派人去孔雀山打听寒月白的消息。派去的人回来说,他们怎么也找不到孔雀山,孔雀就在眼前,就是走不到。明明跟踪着燕族人,走着走着,快到孔雀山他们就消失了。卫玦明白这是凤琝搞的鬼。
卫玦登基后封白蒹葭为妃。此后她走路的姿态都变了,一步三摇,高高在,眼神傲慢。她的下巴只有见到卫玦时才低下。她隔三差五地去向尹清嘉请安,不是恭敬尹清嘉这个皇后,而是她想当皇后,又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无法把尹清嘉搬倒,所以白蒹葭要让无法生育的尹清嘉看着她腹中的孩子慢慢地大起来,受刺激,绵里藏针地羞辱她,让其发疯。一个疯子怎么配当皇后。她还把方菊竹赶到浣衣局。方菊竹凌晨起来开始洗衣服,一直洗到深夜。她还故意叫人把衣服弄破,害方菊竹受责打。方菊竹熬不过,几个月后就死掉了。
芍华宫里,太医请完脉,对白蒹葭恭敬地说:“娘娘,您腹中胎儿非常健康,再有半月就足月了,您要安心养着。”
“金太医,你就告诉本宫,这孩子是男是女啊?”白蒹葭抚摸着大肚子,笑着问。
金良言七十多了,是太医院第一号人物,德高望重。他一直温和地拒绝回答。
“娘娘,恕下官不敬,实在不能告诉你,这是宫里的规矩。下官不能坏规矩,呵呵---娘娘肚子里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凤子龙孙,都是我南安国的宝贝。”
金良言走后,白蒹葭骂道:“这个老糟朽,还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莫动怒。”侍女劝道。
“哎呦---”白蒹葭笑着抚摸肚子的右边,“我的皇儿又在调皮了,力气真大,老是踢你母妃。”
“力气大,肯定是皇子。”侍女说。
白蒹葭抬手,侍女扶她站起。
“走,去瞧瞧皇后去。本宫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呵呵呵----”白蒹葭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白蒹葭坐步撵,四个公公同时蹲下,站稳脚步,肩膀正好放在杠子下面,前头公公喊:“起---”四人同时稳稳地,抬起步撵。四人紧盯路面,踩稳脚步,小心翼翼。
步撵停在了凌月宫门前,侍女扶着白蒹葭下了步撵,白蒹葭右手搭在侍女手,左手随着步伐前后摆动,像被风吹动的柳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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