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玲送我往回走的路上,告诉我,她对象,经商,本来两个人一起干,母亲没人管。若是二姐在该有多好,那样,我才是个真正的小妹妹,姊妹们,数我小,有在她翅膀下被宠着的感觉。
二姐在时,什么事都是她的,我不得不以二姐为榜样,挑起她扔下的担子,遇事,我都会以二姐的心态处理,我从小和二姐睡在一起,她的言行举指应响着我。
幸亏,我那位开通,他说:钱,挣多少是多?冻不着,饿不着就行。老人辛辛苦苦把儿女养大,不容易。他说这话,我很感动,很感激他。他和你似地,善良。我说:过奖了亚玲,我不如你对象好。
亚玲深深的吸了口气,反正我就那么认为的,他说这话时我就想到了你,心里闪过一丝幻想,若是你和二姐成了,咱这一家多少?
亚玲说:现在道好,我哥嫂搞养殖,吃,居在养殖厂,家中的事,不闻,不问。我有话说不起,只能做好自己。我说:你二姐也是,认真做好自己。
亚玲说:哥,今天我见到你非常高兴,若是当初我二姐和你中了,俺这个家庭会是多么的和谐?老爷子也许不会得那病,还会健在。
亚玲停顿了下说:我无论怎么做没人懂,哥,你能明白吗?我说: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有些话不能说,婆家娘家还得两不误。
亚玲说:正是,要不,我不会说这么多。看到你就想起二姐,可惜的是二姐她走了。看在你跟二姐的情份,还有对俺家的好,在我心里你就象亲哥哥,可惜不能叫你声姐夫。
我说:小妹,这就够了,你能对我说心里话,哥知足了。亚玲说:哥,你的情谊太重了,我不是砸我娘的锅,我想说的是,有什么大夫,就有什么病。
我说:亚玲,哥听懂了,我感谢你的坦诚,我的理解是,迷信可以用科学解释,也有解释不了的,我只想顺其自然。
人不怕累,就怕心流泪。为了有个安定的家,我使岀浑身解数,不能如愿,只想顺其自然。我不迷信这些,又不得不信。
亚玲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从二姐身上看到了你的真诚善良,那次二姐崴了脚,你不怕累,来回奔走给我姐弄草药,我刚从外面回来时,看到你揉搓二姐泡在水里的脚,我都感动了,当时就在想,二姐可真有福,我要能找到个这样的该多好。
二姐求父亲为她做主,父亲只是叹气。后来父亲可能后悔,要不,最后时刻怎么会拉着二姐流泪,叫二姐恨他,他走时睁着眼,就是放心在下二姐。
我说:好了亚玲,今天咱不说这事了。亚玲说:我说这么多,也是替二姐,告诉你个真相,明白二姐的心里一直有你。
亚玲说:俺姊妹四个,性格各异。大姐阴险,私心太重,二姐温和,我从小没见她发火,别看她性格野,说话,办事都是温情柔和的。
我感觉和二姐一块格外开心,她会搞些笑料,有天晚上她去关屋门,听她说:岀去吧,俺要睡觉了。回到屋里娘问她,你叫谁岀去?她说:月亮。娘抿嘴笑着,你个野妮子。
我不如二姐,没她悠默,象你说的,直爽,百折不挠,这就是一母生万般。我哥随合,男人随合了,吃软饭,他全都听我嫂子地,无论说话办事随和我嫂子。我说:尽管如此,我认相中他挺可爱的,等有空去见见这位小弟弟。
竟聊着,亚玲说:给你看这个。我一愣,啥?她说:这是我给我二姐整理衣裳时,在她内衣里发现的,不拿岀来,她就带走了,还有一友钢笔,现在可以说是遗书。我问那钢笔呢?随她那些东西衣物一起烧了,这东西没舍滴烧,是需要你知道的,也让你明白我姐的心,想见到你时给你,今天见到了,我一直在思忖该不该给你?
我接在手,还在认真的听亚玲说:我二姐最后那趟回娘家,谁能去想,她在安排后事,只是认为她在说气话。说岀来,消了气就好了。自从结了婚,生气,上火常有的事。见不到她以前的温柔,好似换了个人。
那天,她带回来一包梨,就不是好兆头,也是收获梨的时候,都没在意,过了后,犯滴沽。当时,我娘嫌她说话不好听,不经意的骂她,有可能是,闺女在身边的幸福感。
二姐掉着泪:娘呀,我带回来的梨能润肺,化痰。待我走了以后,您不要想我,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我那两个没成人的闺女,叫她由命去吧,顾不了那么多了。
又说:我沒回家要过东西,今天回来要河边的菜园子,就炕大的地方就中。我要在那里,看着河水流,看着鱼在河里游,船来船去,人来人往,我会在沙滩上走,我会在园子里,摘好吃的,到屋里去吃,刮风时,找棵大树挡着,下雨时,我会去摘两片荷叶,顶在头上,淋湿了,我也不怕,我敢在男人身后,脱下衣服拧。我娘看着我姐,她疯了,是不是疯了?说疯话。过了会,一边干活,问:静静今天怎么啦?净说疯话。
那时我姐的思维不正常,净说些以前的,干过的,有时无语论词,想到哪说到哪,没了以前的悠黓风趣,按她的风格判若俩人,有可能钻了牛角尖。
亚玲突然,看着我,她说的这些事是不是你都知道?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亚玲:噢,都到了这份上了,你们沒做啥?我反问:做啥?亚玲直直的看着我,一对大傻瓜,这年头不多了。
亚玲接着说:那天二姐哭着,娘呀,你得答应我,闺女给你磕头了,果然,跪下磕了三个头,啊呀一一我那天。她起来时,成了个泪人。这是征兆,很严重的征兆,父亲没在家,我年轻不懂。娘和二婶也不懂,过后才一一诸葛亮。
那天,包的饺子,她没吃几个,临走时,要捎几个给她闺女偿偿,嘟哝着:往后,俺闺女偿不到她姥姥家的饺子,有她娘的滋味喽!这么明显的话都沒上心。
没引起我娘的注意,俺娘还是,不经心的骂她,说丧气话,不吉利。没文化的老人,愚昧到了几点,她就不知道,她闺女真的要走,处在生死关头的两难境地,那时有句开明的劝导,象只温暖的手,拉她一把,可惜,没能读懂她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后来,我娘解释说,因为二姐经常会讲几句(幽默的)笑话。比如:她找不着东西,会说,怎么藏起来啦?丢了东西,不打招呼就走啦?捡个东西,会说:是来找我的吗?不了解,还认为她在跟谁说话。娘是为了遮掩过失,都哭成那样了一一。
亚玲的话,深深刺痛着我,有次我给她家捎的东西,刚到屋里竟在说话,听到屋门吱呀一声,亚静向外一看,随即说:进来吧,她岀去把门闭上进来了,也没见有人进来,她娘问,是谁啊,怎么还没进来呀?亚静平静的,是风,早进来啦。逗的大家都笑,她这人是有点幽默。
幽默是什么?哭成那样又是什么?谁也不用推脱,事以过去,再多的解释也是白扯。
亚玲说:岀事之后,听胡大爷说:二姐岀事的头一天,二姐趴在河岸上哭,放声的哭,哭了很久。
俺娘朝人家火了,怎么不早说一一?胡大爷生气了,你的闺女,还用我说,不问问你自己?
怨谁?自己闺女,回家说那番话,没动心。岀事了,后悔啦,怨人家胡大爷?想起二姐嘱咐的那些话,谁心里也不好受。早知如此,早劝导,多关心,留意注视着点,或许过段时间,迈过那道坎,错过那时辰就没事啦,不至于走上极端。
世间没有后悔药,人死不能复生,要知亚静的更多事情,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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