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速成班的课很满,辅导老师也很尽责,我学了不到一个星期,再加上过年那段日子自己看网上的教程摸索出的经验,知道用哪些绘画软件,又怎样处理颜色,现在已经能临摹出让辅导老师称赞的画作来了。
这让我信心倍增,学画的干劲更足了。
可惜好景不长。
这天,临上课时,有人拍了我同桌的肩膀,同桌马上收拾了数位板离位,大概到后面坐去了,他腾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被人占据了。
这很正常,大教室,没有固定的座位,谁坐哪个空位都行。
可是,我没有想到,新来的同桌,会是江淮泽。
我惊恐不安的瞪着他,全身每一个细胞进入了戒备的状态,这个人一出现,是不是意味着,他要跟以前破坏我每一次找的工作一样,让我在这个绘画速成班再也待不下去了?
偏偏江淮泽还侧着脸,心情很不错的看着我。
我升起了一股寒意,惶恐的收拾了平板电脑,本来想夺门而逃的,可想到这节课的重要性,还有缴纳了的学费,最后换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淮泽径直搬了一张空桌放在我的旁边,对站起来又要逃的我阴恻恻的说:“你再激怒我试试!”
我双腿打着颤,是真的不敢再走了。
辅导老师上课的时候,我如坐针毡,无法集中全部精神,她讲的内容,几乎有一半是漏听了的。
一天两节课,四个多小时,其中有一半的时间是根据课堂的内容练习画画。
江淮泽毫无基础,在平板电脑里瞎戳了半天,也没画出一个像样的图形来。
辅导老师十分的有爱心,频频给他指导,就差手把手的教他怎么画了。
快下课的时候,趁着辅导老师细心的纠正江淮泽的划线力度时,我悄悄收拾好了东西,绕过了辅导老师和江淮泽,逃出了门外。
离开了绘画速成班大楼,我如获新生,深深吸了一口气,蹦得像满弦的神经渐渐松弛了下来,阴霾的天空顿时晴朗了不少。
一阵急救声从远而近,一声快似一声的奔赴过来,不久,两辆消防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又急匆匆的朝立交桥方向开去。
我目送着消防车远去,不知道车内是不是坐了那个热心肠的郑常健,心底对从事保家卫国服务行业的人充满了崇敬之情,这座大城市里,高楼遮住高楼,车流吞没车流,擦肩而过的人流里,只看得到五光十色的繁华,根本看不到繁华底下的伤痕累累。
我用指纹打开了沉重的别墅大铁门,竟然没有看到小砚砚跑出来迎接我回家的身影。
我心里奇怪,难道小砚砚又做了什么错事,被金蠡罚了?
前天,金蠡和古北老师在对弈,不知是金蠡想陶冶小砚砚下棋的情操,还是古北老师实在太喜欢小砚砚,总之,小家伙有幸被安排在了两人的身边观棋。
对弈中的两个顶尖职业棋手很快就沉浸在凶险莫测的棋局里,根本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正处于好动阶段的小孩。
小砚砚的动静也不大,就拿着棋罐盖子上的吃子,一颗一颗的埋入红彤彤的火龙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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