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的意思是——”
顾昭曦环顾左右,忽然弯腰凑到他的耳旁,“这样……”坐在太师椅上的张敬慎有些措手不及,双手僵硬地搭在膝盖上,稍微倾斜了些身子,跟耳边的嘤嘤细语保持了点距离。尽管如此,双颊还是该死的有点热,遮在耳边的手偶尔触碰到鬓角的轻微声响,为何会那么吵?嗤嗤的声音吵的人心烦躁,吵的心脏也不停砰砰砰地响起不规律的节奏抗议。
不一会儿,空气终于恢复了正常流动,张敬慎坐正身子,用刚才听清的只言片语,脑海里大概拼出了整件计划。“不错,偷梁换柱、瓮中捉鳖,不过——还不够,得给他们加点料。”
“张先生不愧被称为‘张二爷’,行事严谨,深谋远虑。”
“顾小姐知道怎知我要去做什么?”
“也许大概能猜出来一些,毕竟我刚刚的法子是有些遗漏。”
“顾小姐聪慧睿智,顾全大局,不知我能否有幸和你交个朋友?。”
“当然,能认识张先生也是我的荣幸。”
是夜,月朗星稀,闷热的天气混着泥土的味道,草丛里的昆虫不时的扑棱两下翅膀,池塘里的青蛙不停地鸣叫。凉亭里,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人站在台阶上,手里不停地拨着念珠,头上整齐的头发还算浓密,只不过仅剩几缕乌黑了。对面的男人看上去比他要矮上好几分,看起来也年轻许多。低垂的头挡住了他的眉眼,从侧面看起来很秀气,应该是个很温柔和善的男孩子。站在台阶上的人,嘴上的胡子几乎盖住了上半个嘴唇,说话的时候只能看见一排一字胡和下嘴唇一张一合。“年轻人,这话可以说虚的,事儿可得办实的。”
“我自知空口无凭,虚实真假马爷以后定会知晓。”看起来瘦弱的年轻人,此时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坚定的光,看的站在台阶上的人心里竟有些动摇。
沙沙地脚步声,快速地靠近,一个穿着灰色马褂的人紧急的汇报,“马爷,都准备好了。”
“嗯,你去知会那姓赵的一声。行事小心点,别让人抓到了把柄。”
“是。”
“看来马爷很忙,那我先走了,还望马爷考虑一下。”
“那还要看你的诚意了,哈哈哈——来人,送这位回该回的地方。”站在台阶上的人慢悠悠地走下台阶,看着那位年轻人离去的背影,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嘴边露出了一抹老谋深算的微笑。
第二日一大早,警局的人又来到了文安帮内,周探长毫不客气地跨过了门庭,指挥身穿灰色制服的警察两边站成一列,周探长威风凛凛的从中间走向客厅,“张二爷,这一大早的打扰了!公务在身,还请您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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