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出些许惧意,颤着的肩头慢慢收拢。周身萦绕着极强的男性气息,让她十分害怕他的怀抱,蜷缩着,想要挣脱逃出去。
随后她颈窝气息一热,耳垂泛开润意,粗粝舌苔与娇嫩耳廓极近接触,“染染,别怕。”
他的语气甚是温柔,像在哄着他掌心上的珍宝,心尖上的宠儿。可她腰身被掐得生疼,喉中的声声闷哼也淹没在侵略性极强的唇齿间。
苏染染起身望着轩窗外的亮白,双手抚上红得滚热的面颊两侧,眼中透着迷离,她梦中男子的面容模样俨然就是太子卫宴。
小腿往上踢动被褥,心中忸怩不已,自己怎么会做如此不堪的梦?况且,况且两人就才见过一次面。
“小姐,你可是起了?”青竹在房门外站了一会,听见屋内有窸窣响声,这才开口问着。
苏染染听了青竹的熟悉话音,面色更红了,两人昨日才说道了一番。
她执意要在此处陪着娘亲,但青竹说着嚷着都要回侯府,还说什么太子殿下来府中寻不到自己,该如何是好。
而自己回话,“我与太子仅仅是见过一面而已,哪有那般亲近。”不过几个时辰,她就将两人的大婚场景都梦到了,心里着实臊得慌。
“小姐”,见自家小姐没有出声,青竹又出声唤了句。心底却是害怕,小姐还同她置气。
“小姐,昨日是奴婢错了。奴婢想了想,在福安寺住些时日也好,你与温姨娘还能好生的说上话。”
听罢,苏染染连忙张开双手朝脸上一个劲的扇风,她面容如此羞赧,要真让青竹瞧见,可还得了。
扑通一声,青竹双膝刚跪在地上,房门就从内打开了。苏染染下床走得急,锦白里衣上只搭了件褙子。
寺里晨间寒意重,苏染染一打开门就是凉风扑面,面上热气消散些,脸颊还是殷红一片。
“你跪什么,我不过醒来晚些”,苏染染面色平缓的说着,随即添了句,“还不赶紧进来。”
青竹亦步亦趋的跟在小姐身后,心中更是不好受,既然小姐不愿提起太子,她今后便不说了,小姐欢喜才是要紧的事。
洗漱过后,寺内便照旧送了早膳来。两碗糙米饭,一碟清炒豆芽菜,还有一盅山药炖汤。
青竹站在一旁伺候着用膳,眼眶又红了起来。福安寺收了侯府不少的香油钱,若不是夫人特别打点,小姐岂会吃得如此清简,连脸颊都瘦了好些。
苏染染瞧在眼里,在用过早膳之后,她才柔声说道:“今日去樱花苑走走,再回来抄写佛经,后日我们便回府。”
为长姐抄的佛经早早就写好了,她留在福安寺不过图个清净。娘亲早在几日前就催促着她回府,再待下去,确实不妥当。
目光见着青竹的呆愣模样,不由得低笑一声,“怎的,这下连樱花都不看了?那也好,我们这就去禅房抄写佛经。”
福安寺地处高势,比京中要冷些,因而早春时候的樱花现在才开。樱花苑在寺庙后方,因院落中有一棵年岁许久的樱花树而得名。
片刻之后,樱花苑。
“小姐,你且往这边走。奴婢听庙里的小和尚说,这樱花苑可难找了,要不是奴婢之前走过一遍......”
青竹扶着苏染染站在落有樱花的石阶上,瞧着眼前的院门紧锁,话声戛然而止,这院子什么时候给锁上了?她昨日来,都还能进去的。
苏染染低眉看着青灰地砖上的粉润樱花,闪动眼眸中有些遗憾,说道春日最是赏花时,但她连正经的花没好生看过。
上次在公主府是,此次亦然。心底生出一丝逆反,不让她见着,那就偏要看。目光上抬,看向了院落周围的石墙。
手背拍动青竹臂膀,视线往石墙上一落,两人便是心照不宣的笑了。
青竹寻了一处石墙最矮的位置,用身形丈量之后才笑着说道:“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的身子骨硬朗着,你且大胆踩着肩膀上去吧。”
苏染染见青竹拍胸膛肯定的动作,不忍心打断她,其实她自己也能从那矮墙的位置爬上去。
石青绣鞋踩在青竹肩头,双手用力攀爬在残垣上。感知脚下的摇晃,苏染染着实不敢太用力,上身用力往上提着。
那后果便是她刚爬上墙头,双腿就酸软得悬空。无奈之下,苏染染只好费力的把整个身子都趴了上去。
心中刚松一口气,就看到着一身月白的太子殿下迈开碎步朝她走过来。
苏染染双眼一闭,她肯定还是在做梦。太子怎么会来福安寺,还在院门紧锁的樱花苑内?
眸子再睁开时,温柔眉目直勾勾地望着她,在樱花香气萦绕之中,她只能闻到一股清冷药香,还听他柔声说道:“苏二小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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