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城内,文武云集。今天,是长沙太守韩玄正式改弦更张的大日子。
身穿虎头重甲的韩玄好不威风,站在城头之上。再过一刻,便是道士算出的吉时吉日,他要竖起孙字大旗,正式归降东吴。
“黄老头,看见了没,如今我魏延也是裨将军了。”
年轻人站在武将之中,向一旁的老将炫耀着战功。
老将知道魏延对他素来敬重,从无鄙视之意,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分享。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城头尚且光秃秃的旗杆,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诶,黄老头,我跟你说话你看着旗杆作甚?”魏延抓着老将的手臂道。
老将问道:“文长,我且问你,若是那刘贤带兵前来像你寻仇,你当如何?”
“那还用说,看我挥舞长刀,为韩太守将其拒之门外!”因为提拔,韩玄一夜成了魏延最为感恩之人,差点砍头的事已经被他忘于九霄之外,真不愧是被人称为疯子的骁将,恩仇来去匆匆,从不挂怀。
“倘若是刘贤、刘表、黄祖还有孙权四面来攻长沙呢?”
老将的追问令魏延不解。
“这……我当为韩太守吞之!”他挺胸昂首。战机就是功绩,面对危险魏延总是想到胜利的奖赏,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样的回答令老将军吃惊。他回头看了一眼狂妄的后辈:“就怕文长你没这么大胃口。”
“那你呢?!”魏延对老将军的揶揄有些不服气。
老将军眉头紧皱,似是下定决心:
“我黄忠绝不让长沙再陷入建安五年的悲剧!”
说罢,他甩开魏延,大步奔上通往城头的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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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兄长,周大都督说了,会亲自来长沙受降,怎么吉时到了长沙的舰船还未现身?”
韩浩眺望远方烟波浩渺的千里江面,大江平稳如镜,安静的令人不安。
“也许在路上耽搁了。使君,易帜时辰已经通报建业孙将军。此事若是耽搁了,难免江东怀疑我长沙易帜决心。届时易帜改为攻城,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
韩玄外墙中干,心里和弟弟一样,早就巴不得周瑜爸爸的伟岸身影出现在眼前,可是嘴上又要倔强的说出豪言壮语:“怕他攻城作甚!我长沙各县武备精良,城坚兵广,民心可用!”
说归说,韩太守眼见日晷的针影指向标界,还是硬着头皮道:“升旗,擂鼓!”
一声令下,鼓楼里的士兵甩开膀子,抡起鼓槌玩命敲打起来。满城头的卫兵得了信号,纷纷举起半人多高的军号,鼓起腮帮子吹出震天呼号。这个天地瞬间被鼓乐声占满,红边的“孙”字大旗渐渐露出了峥嵘面目。
“使君且慢!使君且慢!”
韩玄韩浩还有裴潜一齐望向马道,心想这么关键的时刻,是哪个自信脖子比铁还硬的家伙敢来坏事?
侍卫们闻声上前,拦住了已经长出白须的老将军。
“黄忠?!你上来何事!”
韩玄惊问着,人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
“使君这旗子升不得,升不得啊!”即便被十几个侍卫一齐上首,可是老黄忠已经在人群中屹立不倒,喊声浑厚。
“胡言乱语!郡政大事,岂容你这老犬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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