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粘稠汁液倒进茶盏,程雁书一个深呼吸后又憋住呼吸,用力捏住鼻子,快速地把那粘稠汁液灌进了自己嘴里,再忍着难受用力吞咽,终于把汁液全部压进了喉咙里。
然后他快速对韩知竹伸出手,摊开手掌,还挥舞了两下以作催促。
韩知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被药草汁液荼毒的程雁书,似乎并不理解他这个动作,是在向自己要求什么。
得不到回应,程雁书艰难张嘴:“我的糖。”
“没有。”韩知竹淡淡一笑,眼神里还有几分促狭,“你不是认罚么?就罚你今天没有糖。”
这样的韩知竹是程雁书第一次所见的模样,他毫无意外地怔住了,甚至瞬间都忘了喉中浓烈粘稠的药草味道。
带着那怔忡,程雁书喃喃开口:“大师兄,我昨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韩知竹脑海里,缠着不放贴着一直想要亲吻的程雁书又瞬间鲜明。
好在,醉意深重的人终于在缠得韩知竹忍不住的想,必须要戳他后颈的穴道让他睡着的临界点上,自己倒下睡着了。
留下被缠得心烦意乱的韩知竹,打坐了大半夜。
韩知竹倒了一杯冷泉茶,推向程雁书:“你说,要勤学苦练,成就自身。”
就这?程雁书快速端起那杯冷泉茶,灌进口中。
喉中浓稠复杂的味道被清淡的冷泉茶冲散,程雁书放下一口饮尽的茶盏,清了几下嗓子。
“你还说,”韩知竹再往空的茶盏了注入冷泉茶,同时道,“要我管着你,以后再不许你饮酒。”
拿起再次注满的茶盏喝了口冷泉茶,程雁书终于把难受劲都压了下去,头也不晕了喉咙也不犯恶心了:“大师兄,你管我吗?”
韩知竹颔首:“管。”
诶?
程雁书倏而抬眼看韩知竹。
两人眼神相撞,俱是心神一颤,又讪讪然地移开了视线。
过了片刻,韩知竹道:“以后饮酒,必须先知会过我。”
程雁书忙不迭地点头。
韩知竹:“走吧,去主殿。”
站起身来,程雁书却又忽然想到了自己手指上的定.时.炸.弹。
他抬起手看了看指尖那点红,总觉得是变小了一些,却又不敢过分确定。
不太自信地把手指递到韩知竹面前,他问:“大师兄,这孑孓,是缩小了一圈了吧?”
韩知竹把程雁书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握在手心,大拇指从程雁书手心略用力的压下,再按压住肌肤慢慢抚过中指,最终停在指尖处。
按压的力度下,泛了白的指尖呈现出的红点看得更清晰了,韩知竹仔细看了看,点头确认:“确实,有效。”
“太好了。”程雁书眼睛亮亮地看着韩知竹,“至少我没有白吃这全世界最难喝的药了!”
带着几分求情,他笑:“但是大师兄,下次再喝药可不准罚我的糖了,没有糖,真的太苦了。”
韩知竹却不回答,只是松开了握住程雁书的手,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了。
走出两步,他轻声道:“无妨。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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