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旁的临月机灵地放下药碗,疾步退了出去。

“啧。”霍渡一言难尽地看向她,“昨晚拔箭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现在矫情什么?”

见他提起箭伤,乐枝赶紧顺杆子往上爬。她蹙眉,抬手捂住右肩,“疼,好疼好疼......”

虽然她说得夸张,可伤口确实很疼。方才悬着心没顾得上,如今倒是真觉得有些撕扯般的疼。

霍渡冷哼一声:装过头了吧?方才抱住他不撒手时也没见她觉得疼啊。

可到底还是端起药碗,板着脸舀了勺汤药喂到乐枝嘴边......

乐枝立刻张开樱唇乖顺地喝下,浓苦的汤药在口中漫开,苦味由舌尖一路滑入咽喉,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小脸被苦得皱巴巴,眼眶也红通通的。霍渡低嗤:“就这么难喝?”

真是娇气。

闻言,乐枝揉了揉眼睛,弯唇绽出一个灿烂的笑,摇摇头:“刚入口时好苦的,可现在又不苦了。”

她笑着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殿下喂我,所以我心里是甜的!”

捏着银勺的手微颤了下,差点没拿稳......

所以连苦药都堵不上她这张叭叭叭的小嘴是吗?

烦人。

霍渡不搭理她,压着不耐将药喂完,然后将药碗随手一放,拎着拐杖站起身。

“殿下去哪儿?”乐枝急忙问。

“回寝屋。”

话音刚落,乐枝立即掀开绒毯,飞快地下榻,连扯到肩上的伤口都不在意,生怕霍渡先走了,“我同殿下一起回。”

“真稀奇。”霍渡勾唇,故意揶揄她:“药都不会喝,现在动作倒是麻利。”

他本打算唤婢女扶她回屋,没成想她非要跟他一起走。

又粘又烦。

乐枝笑盈盈地去抱他的胳膊,“一起走嘛......”

霍渡无情地将胳膊抽回来,一瞬间乐枝的小脸黯淡下来。

“去,坐那儿去。”

霍渡悠悠抬手,指向轮椅,朝乐枝说道。

乐枝微愣。

原本以为他不喜旁人坐他的轮椅,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她弯弯唇,依他所言,乖巧地坐上轮椅。

候在屋外的安玄仿佛知道他们要出去似的,贴心地将门打开。

屋外的寒风灌入,将屋内缠绕许久的暖热吹散。乐枝的身子不由地瑟缩......

霍渡抬了抬眼皮,走回软塌将绒毯拿来,丢到乐枝膝上。然后一手拄拐一手推着轮椅,慢悠悠朝门外走去。

本来就腿脚不便,现在还要给她推轮椅。

女人真麻烦。

“殿下,属下来推吧。”

霍渡瞥了眼安玄,幽幽道:“不必。”

“......”

安玄愕然,待反应过来,两人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

其实乐枝本不想这么快离开药房,不为别的,而是药房内的那两个暖炉......

而寝屋是没有暖炉的。

可待进了寝屋,屋内的暖意与药房内并无区别。乐枝凝神一瞧,屋内角落里正是放了两只暖炉。

她起身望向霍渡,柔声问:“暖炉,殿下是为了我才摆的吗?”

霍渡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撇过脸,自顾自朝床榻走去,“就许你冷?孤就不能觉得冷?”

乐枝转了转眼眸,眉眼藏不住笑——

不承认吗?

不要紧。

她跟着霍渡的脚步,与他一起在床榻躺下。

一夜未阖眼,霍渡困倦至极,合眼准备歇息。可身上的锦被被人微微掀开一角,然后身侧贴上一片柔软......

两人虽同塌多日,可基本是一人一床被,界限分明。

显然,如今有人想越界了......

“乐枝,不想睡就出去。”霍渡将身子往里挪了挪,倒是没睁眼,只是语气烦躁得很,“再捣乱,后果自负。”

本来这屋内骤然升高的温度就已让霍渡觉得不适,再加上身侧的人非要贴着他......他能感受到身体内似乎燃起火焰,烧得他异常难受......

霍渡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始作俑者还不死心的继续往他边上凑。

回想起昨夜的催.情.药和她如今状似撩拨的行为,他所剩无几的耐心瞬间被体内的火燃成灰烬。

他冷笑:真把他当正人君子了?

霍渡侧身按住乐枝未受伤的左肩,正欲开口,却看见近在咫尺的雪颊泛着微红,樱唇轻启:“这就对啦。哪有夫妻是同塌却一人一条被的?”

按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松开,乐枝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嘟囔:“冷......”

瞥了眼乐枝右肩的伤,还有些渗血。霍渡揉了揉太阳穴,到底是没再继续,就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没抱她也没推开她。

行吧,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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