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无意与陈茵交手,只闪身躲避,瞅准陈茵回身的瞬间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久清看到青葙走了才隐去身形,跟着离开。
陈茵已经回家,凤来说不定也到家了。
张乐安和蒙面的青葙擦肩而过,还好她今日穿的是久清给她买来的衣服,不是那晚的青衣,不然脸上套麻袋怕是也没用的。
张家在陈家斜对面,勉强算是邻居,但因两家没甚交际,往来甚少,张乐安路过陈家时只瞥了一眼,便匆匆而过。
围在张家门口捕快早已离去,张乐安进门时刚好迎上要出门去学堂接他的小郎。
“少爷。”小郎一脸颓然,看到张乐安时愣了片刻,缓过神来便要红眼眶,“少爷,大少爷被官府的人抓了。”
张乐安惊道:“你说什么?谁被抓了?”
“大少爷被抓了。”小郎说,“捕快说大少爷营党结私意图谋反……”
“胡说八道!”张乐安怒道,难怪从今天下午开始他便坐立难安,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谋反之罪要是坐实了,可是要诛九族的。
是啊,诛九族的罪,为什么只抓走了大哥?
“小郎,跟我走!”张乐安不傻,当即明白其中还有内情,差遣小郎去取银票。
片刻后主仆二人带着钱财去找县官。
久清停在不远处看着,神情严肃,心道司命老君果然没说错,竟然这么快就乱到这里来了,连忙转身回家。
青葙赶到家的时候凤来还没回来,久清也没从正门进,□□进后院落在马棚边,将身上的衣裳整理齐整才绕到前院去。
“青葙,快备晚饭,凤来说不定一会就到了。”久清笑着,一如往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葙点头,走到厨房门前又回身,将袖中的丝帕取出递给久清,低声道谢。
久清装傻道:“你这是做什么?到你手里的东西便是你的,这不是你在水域时常说的话么。”
青葙微笑颔首,不去看久清,明白真神是想提醒她注意分寸,只得重新把帕子收进袖笼。
今晚来不及再做六菜一汤了,青葙便自作主张减了两道。
凤来归来时饭菜还未好。
久清笑着朝她招手:“凤来,过来看看姐姐给你准备的新衣喜不喜欢。”
凤来栓好马,添上草料,笑着跑来:“姐姐给的定然是极好的,我当然喜欢。”
“你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久清从怀中掏出白日里选的精细手镯,拉起凤来的左手亲自给她戴上。
她的左手腕也有一只,另外一只她放在了青葙的床头,晚上上榻时应该会看见。
青葙端着托盘出来,将碗盘摆好,轻声叫二人吃饭。
凤来早就饿了,乐呵呵过去添饭,等久清先入座。心中奇怪今晚怎么只有四菜一汤却没好意思问出来。
青葙回来以后才发现袖口的镯子丢了,唯有藏在胸口的银铃发饰还在,心中有事更加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久清趴在瓦片上虽然听到了声响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便没有在意,与往常一样吃喝,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
青葙最先吃完离桌,回房间疲惫地坐在床上,她茫然地看着床顶的幔帐,心底五味杂陈。
陈茵的撕心裂肺她听得真切,那凄惨的哭喊声在她的耳边不住回荡,她简直无法想象她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才会发出那般痛彻心扉的声音。
她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遭遇,也没有拥有过那样的感情,她对凡人的种种情愫所知甚少。
青葙惆怅地躺下,随意摊开的手掌打在枕边的银镯上,她拿起举到眼前,是白日里久清挑选的那三只。
哦对,吃饭时她们都戴着,这只应该是真神给她的。
“久清。”青葙轻声呢喃,伸手将镯子戴在左手手腕,心底溢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以前从未有过。
凤来最后吃完,将碗碟拿去清洗,收拾好桌子坐在院里背书给久清听,约莫着肚子舒服了便拿起她的长剑站在院中准备操练。
久清却摆摆手,笑道:“今日歇歇,你过来与我说说话罢。”
凤来收剑坐回,一双眼睛亮亮的:“姐姐有话请说。”
“凤来,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久清看着那双盛满月光的双眼,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凤来道:“将来要做些什么?”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却从未细想,姐姐教她读书习武,自然是想让她有一番成就,可这乱世中她不知做什么才是成就。
投军?科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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