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陈茵一清二楚,先前没有来找那是她想给老爷子留面子,没成想竟会等来这样的祸事。
如今人都死了,绝不能不明不白。
官府的人她是信不过的,自然不会去报官。
陈茵心里透亮,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那群废物身上,不如她自己去查。
久清看着陈茵翻找,灯下那双红肿异常的眼睛颇显滑稽。
陈茵翻箱倒柜,到处搜寻,然而搜遍了整间书房都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不可能没有……除非被拿走了……
是了,一定是这样。
凶手杀人之后没有洗劫一空,却只带走了他们想要的?这是为什么?不缺钱?
陈茵靠在书架上出神,为什么呢?不缺钱吗……不对,他们缺,书房的密室前有乱糟糟的印子!
看到刮痕,陈茵连忙转动机关打开密室,原本堆满箱子的地方空了,灯火照过,整间密室空空如也。
整整十二箱黄金,一箱不剩,都被搬走了。
陈茵咬唇,干裂的下唇煞白,那箱子里是她爹生前给她存的嫁妆。
陈家三代经商,只有陈华这么一棵独苗,偏偏陈华风流一生,又只生下陈茵一个女儿,好在陈华并不多么执着于子嗣,非常疼爱陈茵,从她刚满一岁开始就为她打算,之后的每年生辰时都会为她存上一箱黄金。
今年的生辰还没到……
陈茵双拳紧握,她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们碎尸万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居然还偷走了父亲给她备下的嫁妆,简直丧心病狂!
久清不知其中关键,对于陈茵的突然愤怒有点摸不着头脑,只静等着她下一步的行动。
陈家在城内是有其他宅子的,只是别处的宅院太小,没人去住过,陈茵一早就占了三间,将自己的一些稀罕之处存放在那里。
所以离开这里,她也不缺地方住。更何况这大宅被血洗,死了这么多人,不如一把火烧了,也省得挨个收尸下葬。
她这个主子再任性也要念着旧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暴尸日下而不管。
离开书房,陈茵直奔父亲的厢房,举着点燃的油灯照亮,钻进床底将木箱挨个拖出,里面除了银票还有些珠宝首饰,对她而言,珠宝首饰不是什么稀罕物,带着银票走就够了。
她将床单掀起,一股脑把银票地契放在里面,打个死结背在身后。
走到门口又想起回床上摸索一番,从枕头下摸出两个信封,看也不看,踹进怀里跑了出去。
油灯被她快速掠过的风吹灭。
陈茵站在院中一脸悲痛,眼皮肿得朝外凸着,她站得笔直,半晌才抽泣道:“有缘下辈子再做主仆。”
久清闻言,忽地飘起,踮着脚尖落在屋檐。
她冷眼看着陈茵从袖中掏出火折子,使力甩上尸堆,继而转身跑走。
呼啦一生,火光蔓延,从内院开始,火舌席卷而去,陈茵拔足狂奔。
久清也在火浪扑来前迅速升空,俯视着烧灼的宅院。
这陈茵,果然与众不同。
久清身影轻飘,急急追上,她给陈茵足够多的时间去处理私事,接下来她要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了。
背着顶大包袱的少女骑马狂奔,赶往自己的小院,眼看再有一条街便到了,忽地马儿被拦住,急刹不住,她险些从马背上飞出去。
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站在街道中央,她倒提双刀,冷眼看着陈茵。
陈茵眼睛肿得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打量,声音哑得快听不见了:“好狗不挡道,让开!”
久清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她这趟来就是为凤来开路的,陈茵这样的对手,难缠得很,凤来将来绝对不能跟她耗上。
然而,这样的理由只有她自己觉得合理。
青葙悄悄跟了一路,现在才发现久清想做什么,心头大骇,真神这是疯了不成?好端端难为一个凡人做什么?
那对沾血的镯子还用手帕包着捂在怀里,青葙耳朵嗡鸣,头痛不已。
这真神怕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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