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枝折断地几小声,庙口门槛陆续跨过几个龇牙咧嘴的精壮甲士,外套着蓑衣斗笠。
乘着天色渐晚,刘景渊十三人埋伏在破庙四周晦暗处,耿世忠则被藏匿于尾佛像的背后。
精壮甲士们不约而同地在抖落蓑衣上的雨水和脚底的泥巴,左右嘈杂地抱怨这阵雨天气。
“这鬼天气,偏得差使俺们来受苦。”较年轻者抱怨道。
“那广宁来的金将军就不是个好鸟,说是因为自个谋略有成才得以大破明军,怎也不见他提拿明军首级充功,拿了些马匹辎重当成军功,鬼知道是真是假,不都是他自个说着玩?如今不派自己的部下来搜寻明军残部,反倒遭累我们冒着雨头,踩着泥巴来搜寻明军主将。可真能将吃力不讨好的活交给咱们这些临近本地守卫。”相貌较为老成者迎合道。
“可不是嘛,这会俺们在外头吹风挨饿,说不准他金砺已然在俺们杜家屯里扬武扬威,美酒口头饮,佳人怀里抱呢?好生快活着呢。”贼眉鼠眼者加入了他们的磕碜。
......
为首带队者打止住了他们的牢骚,如鹰锐目环顾着四周。
暗处的宋胤兴小心附耳至刘景渊,且问眼下该当如何,是否将那五人小队尽是擒拿。眼下他们坐拥十二可战雄兵,皆严阵以待,有很大的把握取得完胜。
刘景渊轻语道伺机而动,且在等等。
庙中五人已是瓮中之鳖,刘景渊顾虑的是周遭会否有后续而来的队伍,毕竟天色渐晚,方圆数里可供遮风挡雨的去处寥寥可数,破庙虽旧,亦是其中一方好去处。
带队伍长环顾中的锐目终究停止在了为宋胤兴刚灭掉的篝火堆,哪怕宋胤兴将其捣毁得尤为彻底,却还是留下了一地炭黑。
伍长压步探去,气氛紧张。
摒息的宋胤兴虎目焦灼地瞩视着刘景渊。
刘景渊颔首细道是该动手了,遂挥手让宋胤兴等将庙中五个清卒制服。
“生死不论还是?”宋胤兴自信作问。
“尽量活口。”刘景渊答曰。
伍长伏地抻指朝焦灰探去,触及余温,大喝道:“不好!此处方才有人来往?敌人些许就在不远处...”
伍长还未来得及号令戒备时,宋胤兴、崔安国等人如暴动箭矢突然冲出,气势汹汹。清卒大骇,纷忙握拿刚放下不久的武器。
伍长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挥刀而来,气势凌厉。
宋胤兴压刀而来,一记关刀劈头盖脸而去。
那伍长脸色大骇,得亏身手矫健才得以一个猴子侧翻身躲过宋胤兴的大刀。
膝盖半弯的伍长口角大呼:“汝是何人?何故伤我?”
砰地一声沉闷响,宋胤兴的大刀将焦土灰烬劈处一朵黑金烟花。
“屈身建奴的不肖子孙还敢问道吾名。”冷哼一声的宋胤兴提拿起大刀朝那伍长横劈而去。
情急之下,那伍长抽出腰间钢刀作器物抵挡在自己面门处。
宋胤兴嘴角戏谑弧度起,他这一刀,下盘不动,却是腰腕作齐力,大有帘卷西风水龙来之势。
伍长的钢刀格挡在宋胤兴面前无疑是螳臂当车,他腕骨一转,刀刃换刀背挥去。
刹那金,哐当一沉声,宋胤兴这一刀愣是将那伍长连人带刀击飞至一米开外,去状惨苦。
又是噗地一声沉闷,那伍长应声倒地,嘴角血沫不断蹿出,却还是咬牙道出:“你们明军不过十余人,如今沦落杜家屯郊,难怪不敢归降于大清吗?难道还想着可以逃之夭夭吗?”
宋胤兴嗤之以鼻,“你自己是无骨软鼠,可别拖带到俺们身上。”说着气不过的他一脚朝伍长踹去,正中其面门。
脚力之凌厉沉重,可卷带起一阵呼啸风气。
那伍长口鼻暴然攒血,遂一卧不起,是给踹昏了。
周遭的四位清卒皆骇然,本就不敌的他们在与明军交战中纷忙败退下去,最终主动缴械表示投降。
打点完战场的宋胤兴将五人一起拖带到刘景渊面前,除却卧地拖来的伍长不省人事,其余四人在宋胤兴的暴虐下只得跪地乞活。
宋胤兴摸着那颗卤蛋头向刘景渊傻笑道,“哈哈,脚劲不好控制,稍有不慎便将那伍长给踹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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