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想着这些年,一个人走遍山川,看四时光景,也是寂寞的,“这些年每到国庆春节,虽然一个人,倒也自由,记挂着你,过着自己的日子,也不算太坏,只是如今有你在身边,更美满。”
许晏清点头,这些年,走遍了国内各地,不时还要出国出差,但也不过是孑然一身,这种感觉,感同身受。
一个人,当然很自由,但两个人,却更温暖,许晏清道,“下月初有强制休假,你想去哪里?”
夏瑾娴想了想问,“能出国吗?”
许晏清点头道,“当然可以。”
夏瑾娴咬着手指道,“那还真是要好好策划一下,不能随便。”
许晏清别有深意地点头道,“你选地方,我来安排。”
知道他认识的人多,能有人帮忙安排地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两个人牵着手一路走,莫干山这些年开遍了民宿。
逛了一圈快十一点了,人声喧哗,渐渐热闹了起来。
两个人往山上去,可惜到处都是人,都是来休假的,大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人们出来游玩的时候。
两个人去了一家刚开张评价还不错的农家菜用午餐。
一份土鸡汤,一份清炒野菜,一盘银鱼炒蛋,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许晏清知道夏瑾娴吃完饭要吃甜食,但却阻止了她点糯米团子的企图,夏瑾娴于是知道有惊喜,乖乖吃了饭,跟着许晏清回民宿。
太阳偶尔露露脸,7月中旬,山上不热,却很晒。
回到民宿,喝茶看书,也别有乐趣。
夏瑾娴等着甜品,许晏清在民宿前台拿了一颗陈皮糖打发了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许晏清一边笑一边哄着她上楼。
他表示自己有些事情要做。
办理入住的时候,许晏清就已经跟老板约了,知道这边可以做蛋糕。
许晏清让夏瑾娴睡午觉,自己则跑去对外开放的厨房,让老板请了点心师傅帮忙,给夏瑾娴做了一个巧克力黑森林。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点心师帮忙裱奶油霜花,许晏清回到车上,拿了给她的礼物并蛋糕上楼。
推门进去的时候,夏瑾娴正躺在刚露出来的太阳下,安安静静的睡觉。
许晏清把蛋糕放进了冰箱里,又藏了礼物,躺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中。
两个人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太阳渐渐落到西边。
房间是朝南的,西边的日光将天空印染成通红的一片,天边的云朵如同燃烧着的花,绚烂缤纷。
两个人靠在窗边看着落日,倦鸟归巢,一派安详。
许晏清取了蛋糕出来,插了蜡烛,捧到矮桌上道,“小娴,生日快乐。”
夏瑾娴看着卖相不怎么样的蛋糕,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亲手给自己做蛋糕去了。
她高兴地坐了起来,乖巧地许了个愿望,然后吹了蜡烛。
这次,许晏清倒是没问她有什么愿望,递了刀给她道,“切一块。”
蛋糕是4寸的,小小一个。
夏瑾娴切了三分之二,给许晏清留了三分之一,香醇的巧克力味道,鲜甜的奶油和樱桃酱的香气,夏瑾娴眉开眼笑道,“好吃。”
趁着她吃蛋糕的时候,许晏清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夏瑾娴打开礼物盒子,里面的袋子倒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Harry Winston?”夏瑾娴看那盒子的尺寸,就知道是项链。
许晏清道,“上次跟你去朗廷吃下午茶,你不是看了半天?”
夏瑾娴捂着嘴表示,“太奢侈了,我只敢看看。”
许晏清示意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夏瑾娴抱着盒子道,“喜欢盒子。”
许晏清大笑,夏瑾娴小心翼翼地打开,松了口气道,“还好不是橱窗里那款,那条62万……”
许晏清道,“真是抱歉了,买那条的话,估计要先把我京城的公寓卖了才行。”
夏瑾娴眯着眼笑。
不过这条Forget-Me-Not钻石项链也要将近10万了。
许晏清道,“靠的讲课费,攒了有一段时间了。”
难怪他周末也总是出去上课,夏瑾娴道,“感觉是血汗钱。”
许晏清道,“不算吧,嘴皮子钱。”
夏瑾娴递过了项链,许晏清小心地给她戴上,夏瑾娴问他,“好看吗?”
许晏清道,“人好看。”
夏瑾娴想起当年,许晏清的母亲带着韩韵上门,将她衣柜的衣服全都扫在地上,嫌她品味恶俗,后来那些品牌的衣服,她再也没有买过。
因为每次路过她和许晏清逛过的店,看到他曾为她买过的那些衣服牌子,内心都被凌迟一次。
哪怕后来,她已经慢慢变得自信了,也有钱了,可是想到自己曾高攀过他,想到他和韩韵在一起了,就不由得想,是不是自己最终还是配不上他?
她对许晏清道,“韩韵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珠宝。”
许晏清一愣,他道,“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只是看到你那天看着橱窗,我想你大概喜欢。”
夏瑾娴戴着项链,对他道,“我会去注意,是因为当时她跟你母亲来找过我,那天,我曾看到她戴着一款项链十分漂亮,后来我去英国看到了同款,问了价格,按照当时的情况,我得不吃不喝,攒十年的工资才能买得起。”
许晏清握了握她的手,夏瑾娴看着他问,“你不会觉得我沐猴而冠吗?”
许晏清吻了吻她的手背,想来,当年那些,伤她很深。
他拉过她,抱着她在怀里道,“小娴,不要去在意那些,自信一些。”
夏瑾娴有些难过道,“面对你,我总是不够自信,怕自己配不上你,怕自己不够好,当年你母亲说我配不上你,而今,我还是怕自己在旁人眼里,配不上你。”
许晏清没想到一条项链会勾起她这些不愉快的回忆,然而这些话,说出来倒是比烂在心里的好。
“小娴,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很舒服,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漂亮。如今,我还觉得,是我伤你太多,是我没办法给你幸福,是我配不上你。”他的话说得十分真诚。
夏瑾娴说出了这些年心里的疙瘩,也算是一种宣泄,她照着镜子道,“你就哄我吧。”
许晏清摇头,抚摸着她的脸颊道,“二十岁时的你,是清纯,而今三十多,是妩媚,即使你白发苍苍,我也能发现你的美,你在我眼里,就是与旁人不同的,人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摆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上,跟一个相处起来最舒服的人结婚,伴侣伴侣,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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