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真不是个东西,总是出乎预料地打破常规,似是故意与你做对那样,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你擦肩而过,还未等你仔细筹备好任何事情,就当头一棒,将你打得头破血流。而你只能算是你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算你己经非常努力地小必,还是无法避免,你一转眼,无论是否情愿,一年马上过去,另外一年又在过去的路中,如此循环,不断!试想,人这一辈子的,会有几次转身机会,又能有几次是可以成功转得了身?
没有人比安荷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求满天遍地的神佛,也没感动下其中任何一座。也许,那些神仙们也己经尽了力,让她的平在医生宣告救治无效之后,还能继续陪伴她差不多半年。尽管二人相隔着一座冷冰冰的医院,厚厚的墙。但是,还有热爱生命的医护人员,与她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时刻。至少,可以通求监控视频看见一会儿。每次她都握紧自已双手,(那时,她将左手设想是他的手,因为那只手不知与他相握过多少次,相携走过多长的时光。最有力的右手才是自已。那里有着她最后的梦想与勇气。那时,她必须给予他(她自己)最大程度上的力量与支撑,谁说不是喔。不然,她又怎能熬过那段如此苦涩的日夜?)用平静的呼吸,说上几句心里话。他肯定能听到的,要不也能看见,她将下面这首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写在粉红(这是她第一爱看的纸)纸上,对着监控摄像头,慢慢透动,确保他以最深情的姿态看完,语全。以这样的方式,给他写下她心声般的情书。
允许
允过青青草地
并许她繁星如期
吹过衣袖的风
拂动柳絮
我在岸边犹豫
尤其是那些事与人
谁允我今生满怀心思
我许她往后余生灯前月下
就算远山不曾许给落日什么
比如,一所房子
如果你愿意,愿意读我的诗
我己经在路口将风铃升起
不觉不知之间,在这过去的一年里,她是如何度过的,自己已经记不清楚,在这一年里都做了些什么。好像做了很多,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除了忙着赚钱,照顾儿子,似乎从没功夫考虑过自己。甚至,去商场只逛儿童用品商店,买儿子喜欢的衣服和玩具,就急忙回家。有时间就带儿子去逛一下公园,或上麦当劳吃东西,解解馋。却从没考虑过给自己添置上一套新衣服,从不。
因为,他送给自已那么多的衣服,有些压根就没有怎么穿过,多得怎么也穿不过来。即时,他每逢节日必送,还在她被老板夸或骂的时候,也送。就算,现在轮流着穿,每天都不带重样的,半个月下来都还有富余。再一个,也心疼自己辛苦挣下的血汗,不想就这久轻易为了自已,再多浪费本就拮据的钱,自己还有那么多债务和儿子的生活费开支,所有这一切都得她自已做主,并尽量掌控好平衡。
这样日夜不停地忙也好,至少能让自已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他,也就少了一点悲伤难过。在仅有的一点一滴空闲时间里,也没错过记下突然出现写诗的灵感,以日记的方式。这是他俩一直以来共同的习惯。这不,现在就突然涌出来一些,她为自己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而感概,提笔下来的日记:
日子
想一想锁在抽屉里的那些照片
他是黑暗里最明亮的光线
说着我最彻悟的道理
黑夜没看见
我的眼里没住着一个白天
闪电却烧毁了昨天,太阳一再变浅
远去的汽笛声落在眼前
抽屉隔绝了前缘褪色的字迹
怎能比颜面好看的那人
每一天就是醒来,睁眼,又闭眼
写完后,仔仔细细收起来,并略带忧伤地叠放在案头那摞厚厚的笔记本上。下面还有更多阿平随手写下不少的诗,或杂文。那些写下来的文字己经不能退还给南北和东西。再说,她也不愿意退,这是她俩的共同生活的最好见证。同时也为记录他一时灵感,特别大部分是写他俩之间的情感经历。最为重要的是,还有她们还没结婚之前的感情经历。
可是,她一直强行压制自己尽力不再去翻看那些文字的冲动。一看,又该要不受控制地流泪到天明,也许是不想再让自已疯狂一次,失态一次,特别是不可以在儿子面前出现。
看到这些温暖的瞬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感慨,自己怎么就没福气?也能遇上如此幸福的人和事?那怕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像荷与平这样,相互为对方拼了命地活。这该有多浪漫啊。所以,你不免也会生出一些难免的失落。
有时候,当你越是这样想就越气。如果连珍贵的爱情不可以变成能装在心里的?个好东西,还活着干什么玩意啊?!不免又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拥有爱情。
甚至于,周围接连发生的种种怨恨。让安荷也越来越觉得,所谓的爱情,真的很是有点不可思议,连最简单的,能拿上台面的东西都不如。
你如果想努力去抓紧爱情,就像用手抓起更多的沙子,越是用力,能留在手中的,除了自己抓自已的伤痕,还剩什么呢?反而,如果是用双手捧起,可以拥有的沙子就更多,难道不是吗。相信看个想拥有的爱情,也不例外啊!
爱情这事啊,也是足够的狡猾,它总是能非常轻巧地挣脱你的束缚。且就停留在你的指尖之外的一丁点儿毫厘,狡黠地看着你,那是一副什么样子的得意忘形。你又能怎么呢,唉,这样的场景,相信有过经历的人,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毫厘之外,都是繁花千朵,暖人无数,景观美不胜收。你指尖能够触摸得到的,或者能进入眼帘的,没有一点是可以凭借自己可靠的感觉。偏偏却又让你心甘情愿为此奔赴一场生死,无关浪漫,无关为谁心疼的感觉。
要么是冰冷如千年冰窖,让你万籁俱寂;要不就像是指尖被瞬间触上万伏高压电,让你仿若坠入深渊的万重黑暗。
而这一切,似乎都不再可以随手可拾,自从阿平离开之后。安荷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与阿平没有相距万里,他仅仅是躲在某一个地方,不再说话,也不出现。所谓的远方,不是因为做梦都没有存在物理空间上的距离。相信,一直都相信,他一直就在自己身边,甚至就在手边,只要轻轻地一握,还能感觉到他加给自己手心上的力量和勇气。而不是己经相隔遥远,不同的世界,更不是模糊双眼的那一阵阵泪湿。
想是这样的想,无论把自己装扮得多幸福。只要她自己不想做认清现实,也是真不愿意承认事实,就一直这样逼自已真正的去相信。一直将几乎所有时间全部用到做包点上,这样不停压榨自己脑袋,将自己逼得精疲力尽之后,也就能安稳睡一会了。所以,每天每夜都要尽可能地使控制,控制与他有关的一切在面前出现。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时间是必定要空下来的。比如睡前的那么一小会儿,这时,安荷会经不住更多的相思诱惑,偶尔全翻看一下自已和阿平之前随手写下来的文字:
念
随手从床头拈来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
翻动着的书页,似一片无心的云,随风飘荡,轻浮下沉。
翻动的气息带起阵阵墨香,
夹杂着微弱咸涩的潮湿的霉味。
没必要去深究那些味道,
也没可能从中找到一些方向。
她也慢慢像阿平那样,习惯在睡前随手抽出一本书,无所谓是哪一本,什么内容。总之是书就可以,希望可以用看书的方式解决缺少他的困扰。因为床边总摆放着包含各种内容的书。那摆在床侧满满一长溜的书,大部分都是他爱看的经典书藉,什么世界名著,什么名家名必,各国著名小说,诗歌……。里面只有一小部分是她自己爱看的娱乐杂志。新应该也算是对呆板文字的一种弥补,就这样,大雅与大俗共舞,一直都相安无事。那怕偶尔被一些恶心的负面事件带来暂时性的不愉快,引导短暂的不相容。只要将哪些不愉快挪指一个位置,就像俩人依偎一起看书的姿式,觉醒累了,就不时变换一下,也不会影晌彼此的投入。
有希望总是美好的,可是,往往事总与愿违。看着看着,都会被书里的情节带入自己曾经有过的生活经历。书里某人的某一句话,或字里行间描绘的场景,比如男女俩人含情交谈,并坐一起看星星,花前月下的牵手慢步……。所有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她和她的平所有生活碎片。月明星稀时,牵手走过公园里每一条幽径。下雨或大太阳时,总有他笑眯眯地拿着一把伞,静静的等在地铁出口。因为她一直是个马大哈,为什么会有这马大哈的习惯?这里面也有他不可或缺的功劳。他总是面面俱到地替她考虑好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细节问题,以至于她不用动任何脑子,每天都能惬意地度过。所有的大情小事都被恰到好处地解决,从不需要她动脑筋,那怕一丁点,渐渐地,限就养成了这美好的习惯。
现在,除了她要面对所有困难,还得自己全盘安排好时间。不然,越是忙越乱,所有事都变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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