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独眼带着兄弟们潜入鬼街以来,他们吃喝都没出去过,很多人都差点憋成了神经病。

独眼只能尽可能的安抚,甚至还想办法搞到了些酒,让这些汉子得以借酒度日。

不过现在这种日子总算是到头了,方才他正练刀的时候,身上的符突然发出女人的尖叫声,然后自燃了。

他立马将兄弟们从房间中叫了出来,又让人去通知许安年。

这些草莽,官军,甚至是农民盗匪出身的人都来自不同地方,出身不同,眼界也不一,把他们组织起来实在是要费不少心思。

为了让他们足够拼命,在进街之前独眼就发过一次安家费。他还向陈衍争取了一个福利,所有进入鬼街的人只要活着出来,都能得到解除身上的虫降的机会。

独眼还许诺他们,将巴蓬比昂寨附近圈占的农庄中的部份田地分给他们,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片不小的田屋。

将这些福利都告诉底下这百来号人后,底下的人总算是提起了些斗志。

“身穿青衣者,一个不留。”

独眼提着刀,大声呐喊道。

“杀,杀,杀……”

下面的人义愤填膺,好似这些青衣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独眼让人端上来酒,众人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许安乐走入了院子,朝独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这一边也已经准备好了。

独眼朝他点点头,耳边忽然响起了痛叫的声响。

“酒,酒有问题。”

方才喝下去的人却个个捂着肚子疼得挺不起腰来。

这个情况让独眼眉头一皱,他及其身边的几人一同拔刀,大声质问道:“许公子,这是你做的?”

许安乐一惊,立刻驳斥道:“胡说,我若真想这么做,安会等到现在?这酒水是乌泰叫人送来的,不好,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得……”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近来了,大声喊叫道:“青衣,好多的青衣,快来人呐。”

空中下起了一阵雨,准确来说,是箭雨。

军弩的威力是强大的,瞬间清走了近半的人。

在地上打滚的人瞬间扎成了刺猬,箭以抛射的强大力量穿透了木制建筑,屋子里的人也死了不少。箭头带着的火苗将周围化成了火海。

“杀出去。”

尽管周围站着的人不多了,但独眼他们别无选择。

大量青衣人出现在周围,甚至以军阵一步步朝前方碾压,这些刚被调入鬼街的军人不少都是从一线战场下来,虽然披着一身青衣,但却和青衣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独眼手底下的人已经死伤殆尽,而许安乐的人则被青衣人冲得七零八落,无法有效阻止。

见此等情况,独眼也顾不得自己人的性命,命令身后两人启用准备好的大杀器。自己则带人拦住涌入的青衣人。

许安乐见大事不妙,连忙让手下的人护送自己离开。

身后的两个手下却着了魔似的残杀起自己人,好在被及时控制住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周围出现了半人半鬼的怪物,比如天空中盘旋的长着翅膀的男人,裸露着发光内脏的老妇人,还有那些和树长在一起的美丽少女。

“莫慌,切莫动弹!”

许安乐还想掌控住局面,只可惜太晚了。

身旁的这几个定力较弱的男人色心大起,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抱住了树鬼,然后被树枝抱住,缠成了树茧。

许安乐身边仅余五人,其中两人带伤。

“公子,老衲来助你。”

一道强劲的气流往后走,那些邪鬼面目可憎,发出嚎叫声十分刺耳,他们的皮肤褪了下来,身体像软化的糖一样被拉长,最后被气流抽走了。

“是大师来了,快走。”

许安乐立马放心往那个方向靠拢。

现下大门和侧门肯定被堵了,好在还尚留了条出路,他们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墙角,从墙下扒了些砖头,露出了个比狗洞大些的缺口。

几个人挨个往外挤出去,墙外侧一个和尚模样的人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斜挎包真给他们放着风。

许安乐露出头后,见到这又肥又矮的和尚,顿时热泪盈眶,感叹道:“幸有大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和尚卸下腰间的葫芦往嘴中灌了一口,说道:“许公子是有福分的人。”

“不好,他们追过来了。”

擦了擦口中的酒水,和尚很没形象地打个酒嗝。

“三戒大师,这该如何是好?”许安乐有意让他断后,但不好直说。

“且让我会会,公子您先撤。”

三戒大师往上衣上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甩甩手主动朝青衣人的方向而去。

许安乐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厚着脸皮逃了。

“三戒大师?你这泼皮这脸可真够厚的,既无度牒,又没受戒,披上张破袈裟,就以为自己是佛陀了?”

这声音正是谢恒,他领着一队青衣而来。

“佛在心中,不在庙宇,袈裟度牒都是身外物,有也好,无也罢,施主你着相了。”

三戒和尚又从布袋中拿了个鸡腿啃着,好似不在意谢恒的嘲讽。

“好你个和尚,戒荤不戒肉,戒淫不戒色,戒醉不戒酒,辱没佛门清净,看打。”

谢恒摆出了进攻的姿势,脚下的踏出一套特殊的步法,口中念叨:“十八尊罗汉.二十四味诸天,扶助弟子!”

在念完咒法的一瞬间,谢恒的眼睛一亮,气势如早晨的红日一般冉冉升起。

“白莲妖人!”

三戒和尚大喊一声,主动迎了上去。

谢恒的掌间顿时迸发出惊人的气浪,将三戒和尚掀飞了六七步远。

妖人两个字着实让谢恒心中平静不下来,他见三戒和尚又爬了起来,右掌往前一托,面前的这片地面顿时塌陷了下去。

三戒打滚勉强躲过,将嘴角的血迹抹去。他脱下身上的袈裟,将袈裟卷成一条棍。

谢恒可不给他作妖的机会,上去就是三拳,两拳朝面门,一拳朝下巴,但都落了空。

堪堪躲过谢恒的攻击后,三戒将衣棍朝谢恒上一抽,将他的衣服打烂成了布丝,里头的皮肉却丝毫无损。谢恒虽然上半身的衣物已经成了破衣烂衫,但实际上一点伤都没受到。

“雕虫小技。”谢恒大喝一声,将三戒镇退了七八步。

“呵呵,妖人,你也就这两下子。”

三戒话音刚落,下巴就中了谢恒一掌,崩碎的牙齿连同血迹哗啦啦从口中流了出来,嘴巴顿时肿得合不上。

谢恒正想一掌拍碎三戒的天灵盖,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衣棍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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