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花雀掠过燃烧的房屋,底下的人宛若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们担惊受怕。
南街似乎总是命运多舛,相继的暴乱和杀戮让这座和街东齐平的坊市几乎毁于一旦。
在混乱之中,头顶上的花雀虽然反常,但却无人注意。许安乐得以平安到达东街。
花雀落到地上扑腾一下化成了人形,羽毛散落四周,个个都光着身子精疲力竭躺在地上起不来。
黑暗中走来了一个身着黑袍的古怪人士,他似乎在此等待许久了。
“夏家反了水,我们的人都被埋伏了。”
许安乐无力说道。
“没事,影响不了大局。这是你们接下来的任务,不要让我失望。”
那人扔下了一个大包袱之后就离开了。
刘冬升拆开包裹一看,原来是几套衣服,还有几个大饼,最重要的还是一张街东的地图。
摊开地图一看,里头画着街东的街道和道路,其中被朱红圈起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人要求他们行动的点位。
那人的命令几个人都不敢反抗,只得换上衣服后就地吃了些干粮,然后动身前往第一处的任务地点。
被青衣人从街南撵到街东的白昂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在被多方围堵打杀的情况下,白昂雄最后被钦南的阴鬼缠住,然后横死在街上。
街南一事结束后,鬼街的众人都腾出手来。钦南,蹦蓬,以及刚刚醒来的谢恒都在往街北而去。大伤未愈的曾向明坐阵南街,在崇沙的辅助下继续清剿敌人。
街东则由昂乃乌和方雨石共同镇守,其中留守的青衣人并不多。
表面看上去,似乎鬼街已经转危为安,但实际上,更多的危险尚在酝酿当中。
鬼街之外,介于红牙岭和七里窟之间的地界正在上演猫抓老鼠的戏码。
在前往红牙岭的路上,恰嫩浦拉和阿卜杜勒两人渐渐感觉到身后有尾巴,于是,两人便绕了一圈偷偷又跑了回去,结果发现自己原先行走的路线果然有其他人的痕迹。
不过他们发现对方仅仅只有一个人,于是两人便大胆地设下陷阱,一人假寐,另一个人假装外出拾取柴火,实则偷偷绕回来,打算偷袭跟踪者。
跟踪的人正是之前从街北渡过来的鹤易,两人的把戏鹤易一眼就看穿了,之前跟着两人一直没打草惊蛇是因为想顺藤摸瓜找到陈衍,现在也只好先抓住二人拷打后找到陈衍的下落。
鹤易好不掩饰自己的身形,径直朝假睡的恰嫩浦拉而去。
他知道另一人就在身后,但他刻意放近距离,只为了能一击必中。
自以为是黄雀的阿卜杜勒拔刀而起,朝鹤易的脖子砍去。还在睡觉的恰嫩浦拉也翻身而起,亮出了刀。
鹤易故意露出破绽,先抽出软剑缠住了阿卜杜勒的刀,然后待恰嫩浦拉靠近之后,他突然将阿卜杜勒踢开,转身将袖口的飞针甩向恰嫩浦拉。
由于位置太近,恰嫩浦拉来不及躲闪,只能横刀先护住双眼。部份飞针扎入了他的腹部和胸口,不久后便传来发麻的感觉。
鹤易故技重施,却被阿卜杜勒躲开。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十招阿卜杜勒便落入了下风。
越发吃力的阿卜杜勒不得不请求沙立的帮助,在沙立上了身之后,阿卜杜勒才扭回了败局。
刀光剑影间,二人都没注意到,方才中了针的恰嫩浦拉麻痹得连刀都抬不起来。
鹤易的剑往前一戳,一剑成空后又往下一划。阿卜杜勒用刀一挑卸掉了攻击,转身一脚踹在鹤易的胸口上,打得鹤易连连后退。
虽然不清楚这小子为何招式大变,连力气和反应速度也变快不少,但鹤易断定此人这种提升并不长久。
因而,鹤易改变了策略,采用防御和游斗的方式保存体力,鲜少主动进攻。
阿卜杜勒有些急了,招式越发犀利,好几次都把鹤易逼入绝境。鹤易身上的伤口不少,但却都是皮肉伤,未伤及根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两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
如果是正面相抗,鹤易绝不会撑到现在,但他时不时的阴招确实是让沙立防不胜防。
“小子,在这般下去,你这身体会提前垮掉的。”
沙立提醒道,附身其实也就是鬼上身,上身越久对阿卜杜勒越不好。
“那该如何是好?”
阿卜杜勒对鹤易忌惮颇多,这个人的功夫完全在他之上。
“他身上也挂了伤,而且他从一炷香前就不再用暗器了,想必暗器早已用完,你小心应付,未必没有机会。”
沙立说完了之后,便把身体的控制权又还给了阿卜杜勒。
实在不是沙立不愿意帮他,而是在拖下去也不见得能拿下鹤易,拖久了阿卜杜勒会陷入疲惫虚脱的状态,这更不利了。
阿卜杜勒接管身体的那一刻,好似肩膀上各挂了两桶水,各处关节十分酸疼。
不过鹤易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腹部也被沙立在最后时刻添上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血哗啦啦的染红了他的长衫。
趁着阿卜杜勒显露疲态,他迅速拉开了距离,撕下了身上的衣服将腹部捆紧,稍微止住了流血。
阿卜杜勒趁着此时硬扛着身体上的巨大不适,提刀逼近鹤易,不想给他任何喘息机会。
铛——
清脆的一声是两人的兵刃再次碰撞到了一起。
鹤易的剑往前一刺,而阿卜杜勒则往左侧闪,但却正中鹤易的下怀。鹤易顺势将剑往左抽打,阿卜杜勒下意识抬刀硬挡,软剑打在刀面上。
上半部分的剑锋以一个半圆弧度绕过刀背抽中了阿卜杜勒的脸,鹤易顺势一拉,阿卜杜勒脸上立刻少了一大片皮肉。
血哗啦啦往下淋,阿卜杜勒的脸如花猫般五颜六色,红的紫的黄的混在一起。
鹤易再次以剑猛攻,细软的剑如狂风骤雨般点向敌人的身体。
阿卜杜勒堪堪抵挡,只来得及护着上半身,下三路防不胜防,双腿被刮得血肉模糊,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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