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降了一时,降不住她一世,她在奋力抵抗着。

在沉吟了片刻以后,大祭司终究还是妥协了,“你若是肯收了心,好好修炼,来日继承这大祭司的位置...”

大祭司不再看她,转身离去,缓缓地开口,“在不干扰‘蚀炁蛊’成熟的前提下,我允许你看护他。”

大祭司自不必明说,若不遵守规矩,结果会怎样。

因为一概胆敢忤逆大祭司的人,最终都会服从,无论何种形势,无论还有没有自己的意识。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她蹲了下去,捂着脸,泪水夹杂着额头的鲜血,痛哭了起来。

此刻的她,仅仅是一个母亲。

张慎本以为会经历繁复的检查,谁知大祭司走后,洞窟内的数位祭司,不过一会儿,众人不知得了什么通知,竟然就悉数离开。

临走时药祭司还不情不愿地啐了一口,“真他娘的晦气!大祭司被疯婆娘喂什么迷魂汤了!”

众人离开后,新换的看管也随着离去,整个洞窟空荡荡的,前所未有地只剩下张慎一个人。

当然他也没有能力做些什么,仅剩的些许理智,只够他昏睡过去,等待恢复...

等到天色昏暗,张慎才终于在药汤和‘蚀炁蛊’的作用下,醒了过来。

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身上再也没有了荆棘的束缚。

他欣喜地抬眼一望,张慎的母亲早已坐在了木桶旁边,静逸地看着他。

“母亲...”

本就有所肯定的他,经由大祭司那句话的验证,张慎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她笑了。

尽管面容伤疤可怖,但张慎由衷地觉得她的笑,很是温馨。

“真的是你么...”张慎反复确认着。

她静静地取出早已经备好的纸笔,在纸上写着。

张慎这才看清楚她的真正字迹,在上面看到了神似父亲的字迹,看出来得或许她极其仰慕父亲,时常临摹,甚至曾经以此为念,不然写不出如此神似。

张慎喃喃地念出了她写的三个字,“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大祭司不是已经说了么!?你为什么不敢认我!”张慎情绪很是激动,连连追问!

他早已经融通了前身的记忆,双亲的情感早就份属于他,前世的他从未有过亲情,如今他的母亲在他面前,让他怎能不激动。

她没有选择回答,背过身去,指着木桶边缘挂着的,张慎原来的衣物,示意他穿上衣服。

张慎的情绪这才有所缓解,天天泡药汤习惯了,忘了自己一直都是被扒光了丢进去的。

利落地穿好衣服,救了他数回的元炁符箓,也回到了他的手上,只有那枚铁质戒指不在,应当是被母亲收走了。

当张慎穿戴整齐后,她才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张慎,似乎想把张慎的模样牢牢记在眼里。

“母亲,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张慎记忆里关于她的信息不复存在,任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她宠溺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还是摇了摇头不肯明说,在她心里,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儿子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其实她也不敢让张慎知道真相,她怕张慎会愤怒,会冲动,会更袒护自己。

她面前始终有一座无法抵挡的大山压着,越是显得其乐融融,张慎越是多一分危险。

她拿起了纸笔,写了几句,递给了张慎。

张慎接过来,看了半响,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想办法逃?为什么还要我在这里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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