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不然我就杀了人质;那既然来的是一个更好的人质,我就暂且放过那个女孩。”
黄伯按着诚文的指示带着木心先行离开阁楼。
“天朝叠山人的重男轻女可是出了名的,他的命肯定比那个女孩价值高。”她的天朝话并不熟练;即使已经将自己包装得无比严实,那女孩几根暗淡无光的白发让站在阴影中的她格外显眼,这可不像是一位刺客的作风。
“知道了还不放开我!我大喊一声救命全村人一人一拳头打死你!”诚远也压根看不见玛琳娜的外貌,但玛琳娜头上的那几根白毛却引起了他的格外注意,并使他冷静下来。“你是来找蝈醉的吧?”
“我已经明确说过了,只要能把蝈醉带到我面前,我有权力请梅耶尔家不要攻打山海岛。”
被刀架着的诚远冷静的笑着说道:“伊鲁不敢打山海岛。”
“你们藏起来的是伊鲁未来的国君,伊鲁自然是不敢打天朝,但用伊鲁的国君换一个小小的山海岛我相信天朝那个该死的老皇帝还是肯的。”
“你敢!”这一下就把诚远给激怒了,他猛的挣了一下却引得女孩手里的刀架得更紧了。
“我抢先梅耶尔家一步来到山海岛就是为了避免战争,我是来帮你们的。”
“蝈醉往……”
“蝈醉在城里躲起来了!你放开我我来找!我跟他熟得很!”诚远及时打断了落人的谈话。
黑衣女孩刚把手拿开指向落人诚远就又挣扎着要推开她,可女孩的训练有素让诚远无地自容,迫使她放弃了挣扎。她再次把刀指向落人:“你接着说。”
“往内地去了……”落人的话让诚远表现出有些懊恼,但他是极其高兴的,因为他不能明面说出蝈醉的方向;即使收留蝈醉是父亲的意思,但他可不想再次见到白玉那种难以言喻的苦痛惨叫声了。
“我没办法相信你们。”女孩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在场的也只剩下她,诚远和落人。
“你说蝈醉是伊鲁未来的国君,我也不信。”诚远心知肚明玛琳娜是不会伤害他的,要不然木心早就死了,接下来尽量不要激怒她就行。
“你想要保护他?你保护不了他的,因为你什么都不明白。”
“那你明白吗?那我问你按蝈醉的性格他离家出走会不会回家?”
“家?他哪来的家?伊鲁钦定的一国之主怎么可能会有自由的权力。”
全世界的女人都一个样吗?动不动就伤感?诚远抓住机会企图攻克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女孩的心理防线:“伊鲁不就是他的家吗?或者说伊鲁的首都科斯,主席应该都住在科斯的对吧?”这个女孩主动透露出了不少信息,但诚远明白自己不能一心二用,等出去之后再跟父亲做商议,眼下的任务是征服这个女孩,最好化敌为友。诚远笑着瞅了落人一眼,说道:“如果我说你面前这个男人知道蝈醉的去向,而我不知道,你会放开我拿他做人质吗?”
架在诚远脖子上的刀又不出所料的松落了几分,诚远的胜利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一直在关注战况的刘诚文注意到一个黑影像老鼠一样灵活的钻入阁楼,神秘人的插入让诚文慌了神,他丢掉手里的烟急忙冲向黄伯的家中;白玉则躲在门后紧紧抓着她的白发,出了神的看着那支吸到一半的烟。
就在这时,一个与女孩一样全身黑袍的人从诚远刚刚翻越进来一刀扎进她的脖子并在诚远的面前将她人首分离。
落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瘫倒在地,行动力强的诚远则立马推开女孩的无首尸体脱离开来,却无意间踩到了女孩的头摔倒在地,可他又立马起身不敢背对着这个真正的杀手,刺客,可起身时早已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
诚远则慌张的脱掉沾着那个女孩血迹的衣服,震惊的盯着那个女孩的头颅不敢挪开目光。
刘诚文在这时闯了进来把刘诚远的眼睛遮上把他带出房间:“落人离开这里,接下来交给我和黄伯来处理。”
落人一动不动。
“落人?”
诚文将诚远推出门的一瞬间,落人发出仰天长啸,那声音的尖锐堪比刀割。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被恐惧碾碎,像个刚出生的婴儿爬向刘诚文。
“爸!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哥!”木心捂着耳朵站起身来,急忙向楼上奔去,却被黄伯给拦了下来:“你哥需要安静。”黄伯清楚上面发生了一些所有人都不应该看到的事情。
诚文抱着落人——那颗脑袋眼中发散的幽怨令刘诚文感到不安,而在此刻他也明白自己为山海岛乃至整个天朝带来了恐惧的灾厄。
“怎么了?”在木心家祭拜交谈的乡亲们不得不被这声尖锐的惨叫吸引,他的声音太过特殊,太过邪恶,也太过悲哀,在人们的精神中久久不能散去。他们甚至无法分辨出发出那种声音的是哪个人,是男是女,因为他们在此过后将这个声音从脑海中自行抹去。
“有蛇?”木心说道。“我听到了蛇吐舌头的声音,哥他怕蛇吗?”
“蛇?有可能是蛇……”黄伯压根就不敢仔细去听,生怕落人突然再给他老人耳朵一下爆破。他想顺着木心的意思来进行善意的欺骗,可他老旧的脸却无法撑起一个合情合理的笑容来——与其如此,还不如放弃。
难人直接从人群堆里冲撞了出来,乡亲们都清楚难人的暴躁的心思却没有一个敢管——是个人都清楚别人家的事不能管,只有黄婆站了出来企图拦住难人,可能黄婆不是什么聪明人,因为她是个大善人。
她当然拦不住这时的难人,反而被难人推倒在地给自己的膝盖摔了一块淤青,而木心在这时跨过门槛走了出来,难人在她面前刹住了心:“妹,里面发生了什么?哥怎么叫成这个样子?”
可爱的木心卷着自己黝黑的长发,笑着说道:“姐,楼上有蛇,哥其实是被蛇给吓到了。”
“蛇?”难人有些尴尬,他还以为自己的哥哥被伤害了把大家都当成坏人,虽然说大家都觉得难人的行为理所应当,甚至让大家看出了兄妹之间的关怀与团结,但是难人感受到的只有愧疚与难堪。
木心低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怕蛇的,总觉得蛇长得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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