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灵体不在少数。你连真正的觉醒都不曾,就敢外放灵识,是生怕那些高阶灵体找不到你?”

听那声音如此冷沉,宁路内心却很欢愉。毕竟此刻的疼痛如此真实,真实到心底的惶恐渐渐被希冀取代,或许这世间真有那么一份奇迹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月色清冷,宁路孤坐窗前,透过窗纱房屋林木望向西南角,那是宁家所在的方位。

宁国涛啊!

再复杂的情绪集消多年,如今宁路心里只余亏欠。若女声所言属实,那这唯一的情绪也再困不住她。

十几年前,宁家因当地建避暑山庄从乡镇迁居到县城,得了套两层的拆迁房并一笔拆迁补助。宁鸿飞大多时候跟着爷奶过,家里除了宁路每年的学杂费,基本没有大支出,于是生性爱自由的宁父摒弃朝九晚五的坐班,跟同村几个玩伴在县里活跃,打临工,拆墙,一天或三五百或颗粒无收。母亲因着那张脸,成了比寻常妇人更宅的家庭主妇。细算下来,宁父也算家里的顶梁柱,没有意外时,过过平淡日子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然而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那一年宁路初三,完全挑着母亲优点长的模样,尽管遮遮掩掩还是在不经意间拨动了青春萌动的少年心。

宁路记得那是个周五的下午,她抱着复习资料出校门,没走多远,等在门外的几个男生围上来。她同往常一样脚步不停,身后相熟的几个男生熟门熟路的拦住那群人。何小蕊在她身边嘀咕今天怎么不见那谁,然后那谁就拎着饮料从街道旁的小店窜出来了。

小男生是隔壁高中的,模样挺拔俊秀,容色清绝,同样是很吸引小姑娘的存在,看宁路时目光真诚热烈。

执着的将手里的饮料塞给两个女生后,男生大胆邀约,去D厅啊!

回应他的是宁国涛的巴掌以及谩骂。

就这么巧,宁国涛在学校附近干活,身边兄弟先看到宁路,朝他努嘴,他咧着嘴转头就看到了马路边献殷勤的小男生。

宁父斜刺里冲出来突然动手惊呆了一众人,宁路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宁父胳膊,盛怒的宁国涛一把挥开她,后仰的身体踩空马路牙子,挨打的小男生惊恐叫着小心,电光火石间,宁父拉住宁路,两人身体反转,急刹车的面包车还是撞飞了宁父。

血,像爆裂的水管,从碎裂的腿部喷射出来,周遭人嘴巴张张合合,宁路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眼前遍地的红。

之后的变故如同台风,迅猛且伤害爆表。

医院血库不足,宁路要为急救室的宁父输血却查出血型不相匹配,急救档口无人多说什么,宁父侥幸保住腿,当晚就恢复了意识。

导火索是一起送宁父来医院的叔伯点着的,从车祸赔偿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血型不匹配。不足五个呼吸宁父突然暴起,完全不顾不能移动的腿,飞扑向正在给他整理住院衣物的母亲,拽住头发,兜头的巴掌接连落在那张被迫扬起的小脸上。

“臭婊子,你他妈果然还是个贱皮子,当初老子就不该信你,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说,这孽种是谁的?”

没给宁父更多的发挥时间,冲进病房的医护人员和清醒过来的叔伯将盛怒的宁国涛按回病床。

一天接连两次亲眼目睹一贯温良的宁父凶狠伤人,十五岁的宁路心惊胆颤到完全不敢看宁父血红的眼,她小心翼翼蹲到母亲身边想将人扶起,宁母一把将她推倒,捂着脸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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