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宁母不费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出家门她离宁父定超不出百米,于是宁路在病房旁的安全通道找到了她。

“妈,先擦点……”

“都是你这死丫头,你就不能听话点儿,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把刘海梳上去,镜框不准摘下来,在学校里离那些男娃子远点儿,你就是不听,现在你爸为了你躺在医院,你满意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宁母是懂抄袭的,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宁父动了手,她原样照搬。

宁路躲了,宁母的脸青紫交加得擦药,手拿着药护不住自己。

“你还敢躲,我叫你躲……”

母亲压抑的哭骂抽泣声在狭窄暗黑的楼梯间里回荡,宁路躲了两下后停下来咬唇任后背担下所有。

可这一回,不是后背挨顿打,听几句辱骂就能过去的。

宁父的腿二次受创,县里的医院已经没法让他恢复如初。比起这个他更着急亲子鉴定,于是第二天就安排上了。

等待的这几天,宁路从宁父重三遍四的辱骂中理出了头绪。

母亲生来左腿带有轻微残疾,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好心的看门大爷将她抚养到十七岁后撒手人寰。再次沦为孤儿的宁母因有张漂亮脸蛋,中和了左腿残疾的不足,十七岁就在一家服装厂谋了份统计的工作。

南下打工的宁国涛是在一个雨天捡到宁母的,玲珑有致的漂亮姑娘倒在雨里,他几乎没犹豫就将人带回了住处。年少得子的宁国涛从姑娘满身的痕迹轻易猜到了一切,宁母大概是知晓作恶的人是谁,醒来后除了哭,便是死死拦住扬言要给她讨个公道的宁国涛。

事后又过了一个多月,宁母找上已经熟悉的宁国涛。

“带我走。”

知晓那厂长公子还在纠缠,惹不起的两人连夜上了由南往北的火车。

三个月后宁母查出身孕,想到这点病床上的宁父愈发愤怒,这孽种只能是他们回村后有的。都严防死守到没他宁母不能出门的地步了,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人命,是真当他死的么?

“说,那个奸夫是谁?”

宁母在宁父面前习惯用眼泪和一声不吭应对一切,偶尔也能逃顿打,可这回宁国涛铁了心要揪出奸夫,下手毫无轻重,什么顺手拿什么。

这天宁路放学回家迎接她的是砸向门口的酒瓶,惊慌很快被惊恐替代,只见另一个酒瓶正势不可挡的飞向宁母。

宁路惊恐扔出书包救母,母亲躲开了,书包却精准砸在了躲闪不及的宁父眼睛上。

继腿跛后,宁国涛再次因宁路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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