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翩翩说:“小郎君,不必了,老爷已在半个时辰前走了。”
沈默之惊怒道:“祖父怎么如此匆忙就走了,难道是朝廷的爪牙逼迫他吗?”
徐翩翩摇头说:“老爷何许人也,岂是区区几个刀笔吏能逼迫的。是老爷吩咐不要叫醒小郎君的。老爷不欲兴师动众,轻舸简行,只带了亲信四五人走。故连着二郎君、谢太守、陶道长都没有通知呢。”
沈默之听后,心中稍安。又问道:“翩翩姊怎么不随祖父进京?”
徐翩翩俏脸稍红,说着:“老爷说小郎君年纪大了,屋内的侍女多是年少贪玩的年龄,不懂事。唯有阿莲可勘使唤,所以叫我来小郎君屋里帮衬着。”
沈默之听完,心中很是欢喜。他几次偷偷听到府内年长的侍女背后嚼舌根:“这狐媚子,如果不是长得酷似女郎明月,怎能轮到她掌管着老爷屋内事务。”他由此便心生爱慕,常思与其亲近。只是顾忌她是祖父的屋内人,只能不动声色。但偶尔也情不自禁的出言挑逗一二。忙说着:“祖父说的极对,阿莲姊姊忙不过来,早就盼着翩翩姊过来呢。我也盼着翩翩姊姊过来,是如鱼得水呀。”
徐翩翩闻言,垂首不语,只是脸红。阿莲在旁,心中啐道:“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小郎君的母亲怕是如此被他父亲骗到手的吧。呀,男人真是无耻。”于是岔言道:“二郎君、谢太守、陶道长还在前院厅里等着呢,小郎君快点吧。”
沈默之匆匆的赶到了大厅,二郎君、谢太守、陶道长早已在这叙旧话别。
见着沈默之来到。陶弘景说:“小郎君,既然到了,人已齐了,如此我就放心离去了。”
沈默之惊诧说:“可是道长怪我怠慢了,见着我便要走了。”
陶弘景笑道:“小郎君误会了,我本是今日便要走得,只是念着还未见到汝,心中欠欠,如今见到了,自然要走。”
沈趋等人见此,都出言挽留。陶弘景说:“叨扰红尘已久,我甚是想念岭上白云,山中清泉,馆中弟子。诸位就不必挽留了。”又对着沈趋说:“小郎君,如果以后心有迷茫,可到我句曲山一游,一同参玄悟真。”言罢,告辞离去。
沈趋目送着陶弘景离去说:“和陶道长相处数日,不觉忘俗。他真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
谢览难得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用着谢家独特的洛生咏腔调吟诵陶弘景的诗歌:“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吟罢,对沈趋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将灵宝先接到太守府中暂避几日,待沈公所言待风波稍平时,自当将灵宝安全送回。”
沈趋心中自是不愿灵宝今日离去,但碍于父言,谢览强势,只得无奈答应。只言待灵宝备好行李包囊才好离去。哪料谢览说:“我执政一郡,为千里侯,自己儿子还缺那点用度吗?”只是叫沈默之带一个贴身侍女,一起至乌程郡守府。
沈默之想到阿莲一直掌管自己小院,便不考虑。于是便要了徐翩翩同行,谢览自无不可。沈趋见着自己的家人宾客接连离去,往日热闹的府邸变得清冷无比,一时凄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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