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瞎子”和“妮子”挟持着苟大度,开车即将到达日本宪兵队监狱的时候。洪丽背着包有电话机、老虎钳,以及电话线、手雷等物品的包袱,和“小子”一起来到了日军宪兵队和监狱之间的一根电杆下。黑影中“小子”带着洪丽给他的老虎钳和那截电线,悄悄地爬到了电杆上。剪断了通往日军宪兵队一侧的电线,又将带上来的那截电线,搭在了通往监狱的电线上。然后溜下电杆,和洪丽抱着电话机,躲藏在街边的黑影儿中,准备配合“瞎子”和“妮子”的营救行动。
那两个车马店的伙计小赵和老何,表面上是参谋长安排在八旅暗桩里的店员伙计,事实上却是八路军游击队的地下交通人员。两人接受了老中医的安排,将摩托车和枪支弹药交给了“瞎子”和“妮子”,然后便悄悄地潜伏到城门口附近侦查。看到城门门洞和城楼之上都有灯光,灯光旁有人影儿晃动。知道那是看守城门、和八旅作战科长尸体的汉奸,估计不少于一个班。但位置分散,很容易被各个击破。城门洞里有两个,负责开门关门看门;梯道口两个,负责看守通往城楼的过道;城楼上的两个,是负责瞭望和指挥的小头头。剩下的六个,都在城门楼上的班房里睡觉,准备换班。这样的安排,看上去合情合理、无可厚非。却给了特工们以少胜多、各个击破的机会。
“瞎子”和“妮子”装扮成两个鬼子宪兵,在翻译官苟大度的“带领下”,驾驶着三轮摩托车,来到了鬼子宪兵队的监狱门前。在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停下车,但车没熄火。三个人下了车,“妮子”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瞎子”却发挥着自己的特异功能,耳朵根子微微动了几动,靠听力和心灵感应,就得到了和“妮子”一样的感觉。监狱门前加强了戒备,门口两侧增添了临时工事,工事上架着歪把子机枪。加上门前站岗巡逻的鬼子和汉奸,足足有一个班的伪军、外加四个鬼子。这些也只是在监狱门前能看到的,那些明面上看不到的地方,埋伏的人或许会更多。在全力围剿麻大湖区抗日武装的特殊时期,抽调这么多的兵力,来“保护”八旅参谋长的“安全”,野村也算是下了大本钱。
夜深过半,正是人们最为困乏的时候。监狱门前的鬼子和汉奸,见有人把摩托车停在了离监狱门口不远的地方。以为是上峰派人检查,立马都挺直了腰杆儿。负责看守监狱的日本士官小林,强打起精神,快步迎了过来。认出是他们的翻译官苟大度后,便疑惑地问:“苟桑,天这么晚了,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妮子”用拿刀的手,在苟大度背上轻轻地顶了一下,提示他小心行事。“瞎子”将小野签过字的那张通知单,交给了苟大度。苟大度双手恭敬地冲小林递了过去,并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哦,是这样。大约半个小时以前,特务科截获了一份中国军队的重要情报。为了核实情报的价值、和真实性,小野队长命令在下,陪同这两位太君来监狱提人。这是小野队长亲手签发的通知单,请小林太君过目。”待小林接过通知单后,苟大度又补充了一句:“小野队长还在宪兵队的审讯室等着,请小林太君给予方便。”
可小林将手上的通知单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遍,却仰脸看天。见星转月移、夜已过半,不由得疑窦顿生。犹豫踯躅、又皱眉深思。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对不起苟桑,我们没有接到小野队长的命令。这个犯人的重要性,我想苟桑你应该知道。野村大佐和小野队长都有过命令,只有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亲临现场、或者是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们才能让你们把人带走。既然苟桑手上持有小野队长签发的通知单,我们也不好拒绝。请苟桑稍侯,我打电话到宪兵队核实一下情况。让小野队长亲口下达命令,我们才能让你们把人带走。”
听到这样的解释,够大度心中暗喜,坚定了逃脱后去宪兵队报告的想法。认为只要电话一通,立刻就会真相大白。凭“瞎子”和“妮子”两个人的力量,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应付监狱门前的两挺机枪。更何况周围还有更多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里。双方一旦交起火来,自己就有了逃跑的机会。于是便满口应允:“我们等着,小林太君尽管打电话请示。”
“瞎子”和“妮子”心中难免紧张起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洪丽和“小子”,是否已经做好了策应的准备。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立马做好了应变措施。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五十章:多路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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