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宫羽艰难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记得他继续被狱卒拷打,昏倒的时候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跑了过来。

微微起身观察四周寻找绫彩音的踪影,才发现自己刚被翻掉的指甲回复如初,连多年积起的暗伤也消失殆尽

他的头却痛得很厉害,压迫得他无法思考。

一个人听到声音进来,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宫羽你醒了!”绫彩音惊喜道。随后叫来嬴彻。

嬴彻面带羞愧说道:“卑职无意冒犯圣童大人,请大人降罪,卑职绝无半句怨言。”

他完全没听清嬴彻说了什么,坐起身子把绫彩音揽在身后,“大人!我真的不认识姓乐正的人!请您不要再刁难我们了!”

“不不不。”嬴彻不自然的解释道:“两位就是元虚殿遗失在外的圣童,卑职奉命寻找两位大人,却没想到冒犯了宫羽大人。”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自己的判断力也受到影响了吗,看来回去得找殿主领罪了。嬴彻想着,羞愧至极。

“宫羽,嬴彻说我们姓乐正,我们要把姓改回来吗?”绫彩音想起要改姓,兴奋地说道。

“叫绫宫羽、绫彩音不是很好听吗?那个……嬴彻,你也不要叫我们大人了,叫我小羽,叫小妹小绫好了。”绫宫羽眼睛四处瞟着。

绫宫羽没学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但他看到嬴彻埋在眼睛深处的冷血与淡漠。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还是不要引起不快好。

“这,好吧,小羽。”

“那,我们之后怎么做?”绫宫羽问道。

“殿主的斥鹤还没有到,在此期间请两位在这里休息,不要离开城主府。”嬴彻道。

绫宫羽乖巧地点点头。

简单回答绫宫羽几个问题,嬴彻便离开了,临走前叮嘱不要弄丢玉佩。

宙辰佩,是他们父母的遗物,也是殿主格外看中的东西。绫宫羽是蓝的,符号、意向都不一样。

绫宫羽看嬴彻离开,问道,“小绫喜欢那个叔叔吗?”

绫彩音茫然道:“不知道,但觉得嬴彻很危险。”

半夜,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绫宫羽被寒气引得一激灵,蹑手蹑脚走出房门查看情况。

看到值夜班的仆人横七竖八躺在假山上。让绫宫羽心跳加速。

“不用担心哦,他们只是被打晕了,嗝~,小家伙最好会房里睡觉哦,不然撞到鬼可不好。”身后冷不丁响起女人的声音,吓的绫宫羽跑了一丈远,差点把胆吓碎。

转身看去,那是一个身着绮罗朱钗的少妇,粉色的头发,黛眉杏眼樱唇,一看便知此人常年游走于上流社会。

但行为却与华丽端庄大相径庭,脏臭的衣服松垮着,左手拿酒坛,右手一个鸡腿,腰上别着旱烟袋,疯疯癫癫地摇着头,眼神出奇和蔼。

“你是?”绫宫羽警戒后退一步,寻找回去的出路。

少妇一把抱住他,像哄下孩子一样,在空中摇来摇去,“小羽生我的气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跟你玩举高高!”

她又哭又笑,仿佛是能感染周围的空气,让绫宫羽不由共情起来。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绫宫羽道。

“我,我是谁来这?对了,我要来保护小羽!不然小妹会生气的。呜呜呜……小妹你死的好惨。都怪你!”少妇起初茫然,然后大哭,最后骂了绫宫羽几句。

“那个……”

少妇突然冷静下来,严肃地抓住他的肩膀,把雕有凤凰的钗子插在他头上,“之后会很危险,我也不能带你走,这个给你,有机会赶紧离开知道吗?”

说完,少妇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他脖子上,符纸立马消失。

“仙人?!”绫宫羽语气不禁忌惮起来。

“原来你们一直这样称呼灵修的吗,真是稀奇。不过你也快成为小仙人了哟。”少妇妩媚一笑,摸摸他的头。

“你到底是谁。”绫宫羽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唔啊啊啊!小羽凶我,最讨厌小羽了!”少妇又迷糊起来,最后消失在他眼前。

绫宫羽手里的凤头钗证明这刚才的真实。绫宫羽回到厢房,回想着少妇的话。

少妇并没有离开,她在房顶翩翩起舞。好似折翼的蝴蝶,凄美得撕心裂肺。

她跳的并不好看,唱的歌也五音走四调。她努力调整身形企图让自己跳的更好。

疯掉的她忘了这舞是谁教的,忘了为谁而跳,只是毫无目的地跳着。

嬴彻在一旁看着,缓缓走向少妇。

少妇笑迎过去,“大哥哥是找小樱玩的吗,可是小樱已经没有钱了。”

嬴彻冷酷的凤目死死盯着少妇手中的玄色陌刀缓缓地刺向要害,少妇突然变成一缕青烟,陌刀上留下一张符纸。

“血儡符?妖妇,总有一天我要你碎尸万段!”嬴彻咬牙切齿,将符箓撕成碎片。

翌日清晨,嬴彻略显疲态的站在城主府门口,远方一只仙鹤轻飘飘地飞过来,衔在嘴里的信筒落在嬴彻手里。嬴彻摸它一下,仙鹤感受到他的气息后变成一只鹤形的纸片后自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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