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道人麻帐之内。
斯引跪在地上,满腹的委屈和身上的疼痛让泪水滴落一地,他赶紧扬了扬脸,一副倔强又想认错的样子。
看其他弟子都已走完,巫咸道人脸色一变,快步走前,扶起斯引,“徒儿,你立刻离开这里。”
“去哪里?”斯引一脸茫然。“师父,我错了。”斯引也后悔刚才一时冲动顶撞了师父。
“哎,”巫咸道人长叹一声“你没有说错,是为师不好。九年来没教你巫术没带你修灵。你是时候离开了,今夜能走多远就多远,尽快回石头城吧。”
斯引诧异,半响才反应道,“师父,你不要徒儿了嘛,徒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偷学巫咒了。”眼泪止不住又吧嗒吧嗒掉下。
“糊涂,你若再不走,可就真走不了了,到时候师父也保不了你。趁这夜色,可以躲开他们。”
斯引不以为然,谁要害自己,是师哥巫礼乜列?可有师父在,还怕他不成。
“你可想过,未曾修灵,为何有巫姑灵力?”
“是牢中那老巫伏藏传灵于我,徒儿以后不学了。”
“若是一般未受灵者,伏藏,所学巫咒,也需要少则三年五载修灵之后,才可融汇,你却几日不到便可施咒。只因你身上有天然有灵元体。”巫咸道人长吁一口气。
“既然是天然的,那我可正大光明。”
“哎”巫咸道人欲言又止“九年不授你巫咒之术,为师也有难言之隐。如今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不需再说其他,日后你回石头城便可知。师徒一场,为师赠你两样东西。往后便你修灵之用。第一件已在你身上。”巫咸道人指着斯引脖颈上的青铜项圈。“千万戴好,九年来,常居在为师身边,为师修来灵气也常存在此项圈之中。”
斯引低头看向自己脖子上的青铜项圈,上面刻满鬼巫的灵咒。只知道它是巫器,之前还觉得笨重,挂在脖子上难受,多次想取下,都被巫咸道人呵止。“为师再送你一支法杖。”巫咸道人把自己手中的法杖递给斯引。
斯引立马拒绝。“师父,此法杖乃你赋灵之物。天下仅此一杖。徒儿岂敢收下。您曾说过,鬼巫的第一生存之道便是杖不离身,除非他死了。”法杖乃鬼巫第一巫器,鬼巫百年之后,会把巫魄化入法杖之中。
“这法杖是九年前族母赠于为师。为师如今转赠于你,没何不妥。为师自己的法杖,一直在麻袍之内。”巫咸道人掀开麻袍展示一番。
斯引定睛一看,确实,遂才大方接过。斯引发现这法杖并非元石所造,乃单木制作而成,若不手触,万万看不出来。
“你此去好自为之,切记心无旁骛,勿念是非,勿意得失,勿怕生死。你终究未修元灵,未成一体,只能一时之用,不成大气。若你胡施巫咒,也将自噬其恶果,你要好自为之。若是你无法无天,走火入魔,记住冤有头债有主,且莫伤生灵。”巫咸道人目视前方,似看透,似又迷茫,念叨再三,是不忍自己的徒儿受这般苦。
“师父,难道我还是天选之才....”
“你休胡思乱想,你并非何等天造之物,之所以不授你巫术,也是因你天性玩世不恭,愚笨无知。修来也是祸害,不如不教,为师送你这二样东西是让你自保。”巫咸道人厉声数落了一番,给斯引泼了冷水。斯引顿觉羞愧,想着自己从此再无师父的庇护,不由伤感和自忧。
“师父,不如您现在教徒儿几道巫咒吧。徒儿也好防身。”
“孽徒,死性不改,师父教不得你。”巫咸道人一口回绝。“你莫怪师父无情。快回石头城吧,族母需要你,还需你去保护那守灵者,这是师父唯一嘱咐于你。”
斯引这才想起一事,立马从巫袍中拿出了从覃马邦庆那得来的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用他看不懂的文字符号书写。“师父您看。”
巫咸道人仔细观瞧,面色严峻,却一言不发。
“师父,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皮卷上用的是商方的甲骨文。“是不是和蒙面人挖鬼巫血心有关?”
“你把这个交给族母,万万不能拿给他人,族母自有判断。”
“师父。”斯引不舍。“师父就没有什么实用的传授给徒弟的嘛?若碰到小灾小闹,还可用到。”
“倒有一个小法可跟你说来,你可听好,只做应急之用。”巫咸道人示意斯引把耳朵靠近,斯引眉开眼笑,却慢慢变得尴尬,半信半疑:“这能行嘛?就我的尿可以熏走灵怪?师父莫不是在寻徒儿开心把。”
“何必寻你这孽徒开心。“巫咸道人突然严厉呵斥:”你快走吧。往后你我便不再是师徒。若你做大义之事,为师不图你名;若你做不忠之事,也与为师无关。”
“师父。”斯引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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