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厄只顾闭着眼运气疗伤,不置可否。
杨翊羽和韩璧麟对视一眼,韩璧麟探前一步,伸手向秦渡厄头顶百会穴缓缓按去,口中说:“秦先生,让韩某助你一臂之力疗伤可否?”
秦渡厄突然睁眼向后疾退,韩璧麟如影随形,一只手影向秦渡厄头顶拍去,秦渡厄哼哼冷笑一声停住身子,右掌拍向韩璧麟手掌。
韩璧麟在空中清喝一声,缩拳改挥袖向秦渡厄右掌卷去,那袖子突然暴涨了一尺,好像一把钢鞭一样,又硬又直,快如闪电。
“璧麟,好一个袖里乾坤!”杨翊羽在旁高声喝彩。
秦渡厄被袖子真气卷的身子一歪,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很是狼狈。
韩璧麟单腿落地站立,一腿屈膝,双袖后摆,他人本瘦长,此时仿佛丹顶鹤一般,显得极为潇洒,他轻叹一声道:“秦兄,你内伤未愈,就不要自不量力啦,跟我们二人回去,总比落在朝廷手里受尽折磨好。”
秦渡厄身子忽然望地上一蹲,青脸瞬间由煞白变得通红起来,本来就威猛的身躯,整个人又粗壮了一圈,韩璧麟愕然的看着秦渡厄,刚想发话,杨翊羽急喊一声:“小心!”秦渡厄好像一匹奔腾烈马一样冲过来,韩璧麟摸不清他的虚实,只好往后疾退,先避开锋芒。
秦渡厄大喝一声,两手两脚好像四道闪电,向韩璧麟的面门和下三路攻去。
韩璧麟运真气聚于双掌,大喝一声迎着秦渡厄的双掌拍去,四掌相击,“啵”的一声,秦渡厄像撞上气墙一样倒翻了回去,又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爬起来。
再看韩璧麟,也上身往后仰倒退了一丈远,那双袖子也被撕裂成一条一条的,非常狼狈。
秦渡厄双目圆睁,大口喘着粗气,好像一只杀红眼的凶豹,就地一个后蹬又翻回来,两腿向韩璧麟膝盖狠狠踢去。
韩璧麟一皱眉横向移开,同时单掌向秦渡厄后颈劈去。秦渡厄却顺着韩璧麟移动的脚步不停反进,两爪向韩璧麟的腰胯狠狠插去。
这下韩璧麟虽然一掌能将秦渡厄头拍碎,但自己腰胯免不了要被秦渡厄双爪插成重伤,现在他占尽优势,不愿和秦渡厄拼个两败俱伤,韩璧麟冷哼一声,双掌一翻拍向秦渡厄的双肩。
秦渡厄抓的就是韩璧麟掌势变向、内劲掉转的这个时机,双爪又变成双拳在刹那间连出七拳向韩璧麟中路要害攻去,招招快速闪电,只功不守。
韩璧麟虽是内家高手,但遇到这样两败俱伤打法,也大感头疼。他之前存了不愿拼命的这个心理,此刻处处被动落了下风,不由连连后退,双臂连格带挡。
这两个人你追我赶,一个好像虎腾豹变,一个好似鹤翔鹰扑,两个人影来回旋转,四臂在空中连环撞击,只听砰砰声响彻山谷。
秦渡厄最后一拳击出,却被韩璧麟用铁袖神功卷住,望侧身一带,同时另一只袖子向秦渡厄双眼扫去。
秦渡厄拼着重伤,用外家功夫攻出七拳,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最后一拳落空,已再无生力,勉强把头一偏,一股劲风扫在眼前,他两眼火辣辣痛,眼前一黑。
韩璧麟心中一喜,长袖一舞,旋转收回,同时袖子中间伸出两指向他双眼点去。
秦渡厄双目尽黑,自知命悬一线,狂吼一声,凭着感觉,拼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一拳向韩璧麟的旋转飞舞的长袖中间捣去。
韩璧麟长袖内劲刚收,真气贯注伸出的食指和中指,正好对着秦渡厄舍命击出的拳头,他大叫一声:“不好!”想变招已来不及反应。
只听两人同时惨叫一声,韩璧麟一个倒翻跌出一丈开外。秦渡厄则身躯后仰凌空跌出,正好滚落在花齐嫣身前。
韩璧麟落地后蹲在地上,手捂着自己的指头,连声惨叫,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显来是疼痛难忍。
秦渡厄则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杨翊羽又惊又怒,看了一眼韩璧麟,抽出背后墨色古剑遥指着秦渡厄,面色凝重,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走到身前不到五尺距离,秦渡厄突然颤颤巍巍爬了起来,双手向空虚抓着,两眼似乎已经看不着了。
韩璧麟捂着指头怒吼道:“大哥,给我废了他!”
杨翊羽微微点点头,不敢丝毫大意,仍按剑指着秦渡厄。
秦渡厄突然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向杨翊羽面部,虽然劲道不大,但杨翊羽这人自诩大侠风范,平日格外注重形象,对穿着打扮亦很讲究,眼瞅秦渡厄的鲜血喷来,忙侧身闪过。
秦渡厄回身跌跌撞撞就望后面山路逃去,杨翊羽冷笑一声,一个箭步追过去,伸指向秦渡厄后背点去。
不料指劲还未及身,秦渡厄已重重倒在地上,看来是伤势太重,支撑不住了。
杨翊羽一步步走近,仍用剑指着他。摇头叹息说:“秦兄,杨某敬重你是个汉子,佩服佩服,可惜你内伤太重,现在又强用外力,只怕一身功夫非但保不住,阳寿也不长了。”
韩璧麟嘶声道:“大哥,跟他不用废话!大不了人财两空,你我白忙活一场。”
杨翊羽朝韩璧麟打个眼色摇摇头,假意叹息一声,和颜悦色道:“秦兄,只要你把藏宝图交出来,或者带我去找那鹞飞儿,亦或把藏宝地方告我们一个地理方位,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将来秦兄找我两人复仇也必当奉陪,何苦现在丢了性命?
秦渡厄挣扎着勉强坐起身来,闭目冷笑说:“藏宝位置我告给你,你信吗?”
杨翊羽一脸诚恳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兄只要肯给我们一条线索,我们又无仇无怨,何苦为难秦兄。”
秦渡厄点点头,假意去袖中取物,突然爆喝一声,手中抓了把砂石向杨翊羽射去,杨翊羽挥袖扫去大半,剩下的被他闪身躲过,手中剑如秋风扫落叶般向秦渡厄头顶拍去。
这把墨色古剑的剑身较一般剑更窄也更轻,一拍之下,竟有泰山压顶之势,能把剑术练到这个级数,也是叹为观止了。
秦渡厄最后一点力气用尽,放弃了抵抗,坐在地上,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仍然圆睁双目,慨然自若,准备昂首挺颈、慨然受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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