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常来也没几次,也是近几年的事,也就五六次吧!一是贵,二是没时间。最近一次是女儿考上大学,其它活动进行完了,吴玉花说:“一家人吃顿饭吧!”

就来了。

房间很小,北面临窗,冬天能看到外面的雪,但不大,这几年雪越下越少了。除了雪,还能看到新旧参半的城区,黑色的截面和田野里没被雪覆盖的大小不一的麻点。

雪的确不大,近些年更小了。

要是冬天恰巧遇上下了大雪,还有点“北国风光”的意思,其它季节扯不上。女儿考上大学庄稼还没收割,打开窗户能闻到成熟的味道,看到绿的黄的颜色。

房间虽然不大,但桌子小,六把椅子,显得很宽敞。令他奇怪的从这儿还能看到心湖和旁边的路,如果再朝北一点还能看到住的宿舍楼,虽然具体位置有点模糊。

心湖土坡上开着一片花儿,像芝麻,细、瘦、高,一层一层的,大家叫它“串串红”。

是不是这个名字也不一定。

……

推开“北国风光”的门,里面没人。看到宿舍、心湖、路、串串红。这才明白来这儿是找吴玉花的,包括刚才吃饭的地方。依次从三楼到二楼,推开诸如“四季如春”、“风景独好”、“花好月圆”所有包间的门,都没看见吴玉花,好像没刚才平静了。

慢慢回了家。

就是吃饭这时也该回来了,已经一点半多了,再长饭局也该结束了,心里猫挠似的,像怕什么,又什么也不怕。

竟没了主意。

回家不久,吴玉花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里,冲着通向活动间的门,其实,完全可以躲进卧室或者在客厅里不出来,借此警告她,可不知为啥却这么坐着。

为了第一时间看见她?

没这么想过。

听到捅锁孔的声音他无动于衷,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无动于衷,脱了鞋换上拖鞋还无动于衷。在门口探探头,见他在,一点也没吃惊,“贾清,我就知道你保准回来!”

还装成无动于衷。

又打个踅儿把外套脱掉,顺手搭在椅子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头发长到肩膀以下了,和刘秀英似的染成黄色,很杂伴的那种,乍一看,旋转着,也很风骚……

又说:“贾清,我就知道你保准回来!”招招手儿,“来来来——”同时,头发朝上一撩,头跟着一扬,有点意思了,目光也不一样了!

这时,好像知道要干什么了,忍了又忍,有点别人用过不能再用的想法。还是没忍住,几步走到她跟着,一股强烈的酒味……

“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不是什么好酒,一点都不香!”

火气“腾”就窜出来了。

好像早想好了,知道他要干什么,两手钩住他的脖子,“我说的吧,知道你一定回来,他还不信!”

“他?”一定是那个男人!

有点火烧火燎,又想保持风度,她喝醉了,或者装醉,眼睛、眉毛、嘴巴那儿全是没见过的景象。更要命的,使劲箍住他,又留有余地,头抵着他额头,可能被传染了,身上热乎乎的,酒气喷在脸上也不躲避。

慌乱间,没在意他是谁,抱起她一脚踢开卧室的门,使劲摔在床上!

“哎,”一声,从没这么叫过,黄的、黑的、花的猫在墙头上乱叫。恍惚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了,顺势脱掉鞋子,两只手解扣子,这架势谁能戗了——真有点火了!

一个饿狼扑食!

她说:“窗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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