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走,去报告寨主,明天到驿道设伏!”
两个黑影一下就消失在黑暗里。伍员走到车架旁,拍了拍士兵说:“不能睡了,有探子!”
士兵倏地站起身,大喊:“在哪?”
伍员:“走了,注意警戒!”
士兵:“诺!”
这时,伍尚、伍之鸡和什长从客栈里奔了出来。伍尚问:“怎么啦,有情况?”
伍员:“刚才有两个贼人,在这里窥探,估计是白云山的盗匪。此地乃比邑地界,多有盗匪出没。今晚在此踩点,是准备在驿道上劫我财物。”
伍尚:“贼人胆子不小,竟敢劫我财物?如若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伍员:“此地贫困,山势陡峭,匪徒啸聚山林,杀人越货。何况每每一个匪巢,喽啰成百上千,我们仅十几个人,怎能力敌众多匪徒?”
伍之鸡:“二哥,我倒有一计,可以安全过了此地?”
伍员:“噢,子鸡有何妙策?只要过了白云山,到了召陵,那里治安好多了,就可直达陈国。”
伍之鸡招手,对三人如此如此一说。伍员大喜:“此计甚妙!”
伍尚赞道:“想不到小弟鬼点子真多!走,现在就到村中找寿材铺去!”
天色方亮,群山绵延。
峡谷驿道上,老李扛着招魂幡,李嫂披着麻布片在前咽咽地哭着。伍之鸡驾着施幡车,车上放着棺木,跟在招魂幡后面的是伍员驾的厢舆车。躲在山梁上的土匪,注视着走过来的施幡车。二寨主正要起身,大寨主一把拉住,说:“慢点,这只不过是送葬的施幡车!”
眼线:“老大说得对,这是灵车,押运辎重的货车应该还没到!”
土匪们眼瞪瞪看着送葬车辆绕过峡谷,不见了踪影。
此时,一辆戎车和十几个兵丁过来,押着一辆辎重车。山梁上的大寨主拔出宝剑大喊:“小的们,跟我冲啊!”
呼啦一片,喽啰挺着兵器冲下了山梁。伍尚见漫山遍野都是匪徒,大声呼道:“快跑!”他驾车挺枪冲在最前面,遇到阻拦的匪徒挺枪就刺。一根长枪宛如蛟龙过海,使得呼呼有声。他左撩右格,上挑下刺,匪徒上前者纷纷倒下,而匪徒却越来越多。
士兵边跑边与匪徒奋力拼斗。伍尚大喊:“什长,弃了辎车,随我走!”
什长跳下辎车,与士兵边打边跑。伍尚舞动长枪,大喊:“闪开!宝物我们不要了,快去取吧!”
匪徒见道上丢弃的辎车,果然无心恋战,纷纷提着戈矛奔向劫获的辎车,任由戎车和士兵逃走。
二寨主登上辎车,高兴地对老大说:“我们发财了!这么多大箱,里面一定装了不少宝物?”
大寨主:“劈开木箱看看,到底有啥宝贝?”
二寨主手起刀落,劈掉铜锁,掀开箱盖,一看傻眼了,大叫:“这哪有什么宝贝?里面全是石头!”
大寨主不敢相信,吼道:“打开其它箱盖看看!”
二寨主连劈几个箱锁,一一打开,全是石头。他哇啦啦嚷着:“石头!石头!全是石头!”
大寨主大怒:“气煞我也!竟敢欺骗本寨主?小的们,牵我的汗血宝马过来,我要宰了那帮小子!”
二寨主叫道:“把我的白驹马也牵来!”
眼线对大寨主说:“老大,看来他们是用了瞒天过海之计,灵柩内一定是金银财宝!”
大寨主、二寨主骑上宝马,一个持着狼牙棒,一个举着九环大刀向前追去。两匹千里马飞驰如梭,霎时,就把后面的喽啰甩得不见人影。两人追过峡谷,远远望见一队士兵正在狼狈逃窜。大寨主大叫:“丧家之犬,哪里走?”
这时,逃窜的士兵突然闪开。两个匪首骑着飞速的骏马,猛然间发现,一辆戎车挡在了道路中央。伍尚拽着缰绳,驾驶着戎车。伍子胥身披红色战袍,身穿锁子甲,身长一丈,腰大十围,眉广一尺,目光如电,立着长枪,威风凛凛站在车舆上,声如洪钟的断喝道:“毛贼,竟敢劫道?伍子胥在此!还不下马求饶?”
大寨主也不答话,拍马杀将过来,紧跟着二寨主也纵马袭来。两马一左一右,举棒抡刀就朝伍员挥来。
伍员大喊一声:“来得好!”他舞动长枪,迎着狼牙棒一挡,顺势用枪一扫九环大刀,“噹!噹!”两声,已震得两匪首手臂发麻。第一回合后,他们并未死心,待马冲过后,勒转马头又冲了过来。伍员反转身,喊道:“撒手!枪头猛击狼牙棒,然后,往上一挑九环大刀。伍员使出了千钧之力,把那狼牙棒击落在地,九环大刀挑出一丈开外。两匪首虎口震裂,负痛勒马便逃。仅仅两回合,两匪首便兵器落地,引得伍员哈哈大笑。
伍尚取弓搭箭,厉声地说:“此等毛贼杀人越货,不杀为不仁也!”
说完,放出一箭,骑着白驹马的二寨主应声摔落马下,一命呜呼。
伍员:“兄长教训是!对强盗决不能心慈手软!”说完,从弓袋取出硬弓。
伍尚惋惜地说:“跑远了!”
伍员拉弓满月,嗖的放出一箭,说:“不远,此贼必死!”果然,百米之外弦响人死。骑汗血宝马的匪首中箭摔落马下,命归黄泉。
伍尚启动戎车朝匪尸奔去。伍员揶揄的说:“兄长倒是眼光独到,两匹千里名驹一看便知!”
伍尚:“你看飞驰如电,人死而马却不肯离去。此马不取,糟蹋了名驹!”
戎车在二寨主尸体前停下。伍尚走向白驹马,它却躲避着,眼睛噙着莹晶泪水,并不停地趵趵踏地,扭着脖子,喷着粗气。伍尚向伍员招招手,两人抬起尸体,放在了白驹马的马鞍上。白驹马驮着尸体,乖乖地跟着伍尚朝前走去。伍员先行奔到了大寨主尸体旁,如法炮制,一把抱起尸体放在了汗血宝马背上。
此时,有匪徒陆续追来。伍员把汗血宝马的缰绳交给伍尚,手持弓箭大喊:“毛贼们听着:你们的头目已被我等射死!如有亡命的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让尔等见识见识你大爷射技绝学!前面的那个,你的长戟就是柴火棍?看射——”伍员一箭射去,长戟上的小弯刀叮当掉落下来。持戟的匪徒大惊失色,慌忙后退,众匪也是心惊胆战。伍员再次发话:“毛贼们听着:你们啸聚山林,杀人越货,鱼肉乡里,危害百姓,本当上山灭了你们老巢,念尔等都是喽啰小鬼,容你们改邪归正,赶快散去!若是还有聚众为匪者,本大爷一定取尔等首级!听清楚了吗?”
众匪:“听清楚了!”
伍员拔起死尸背上的箭矢,把尸体放在了地上,然后说:“这是你们头目的尸体,尔等把他们带回去掩埋了!兄长,我们走!”
匪徒一哄而散,几个亲信过来搬运尸体,而后离去。
伍员蹬上汗血宝马,伍尚也跨上白驹马,与伍员并辔而行。赶过来的什长驾着戎车跟在后面。伍尚对伍员说:“一番折腾,丢失两匹服马,一辆架子车,却换回价值千金的两匹骏马。子胥,你身披红色披袍,配上汗血宝马,真像风风火火的烈丈夫!”
伍员:“兄长说到宝马,我倒想为它取名,叫‘烈焰’如何?”
伍尚:“太好啦,名副其实!哪我这匹白驹马,叫它什么?”
伍员诙谐的:“玉兔!”
伍尚笑道:“玉兔像女人的玩物,我可不稀罕!而我这匹白马有人情味,你不见它毛色纯白,泪珠未干,要不叫‘亦白’如何?”
伍员:“‘亦白’?《诗经·有客》曰:‘有客有客,亦白其马。’殷人尚白,我辈爱白。好!”说完,喊了一声“驾”,放马飞奔起来。
伍尚也喊了一声:“亦白,驾——”
两马争先恐后驰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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