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宅子,内里同样朴素,完全没有汉庭大员该有的排场。
公孙瓒慨然,难怪能被曹人妻评价“士之楷模,国之桢干”,别的不说,就光对方这两袖清风的做派,又有几个士大夫能真正做到?
卢夫人领着公孙瓒,边走边说些家常力短的话,使得他对自己的恩师又有了更深的认知。
亲自为公孙瓒安排好客房后,卢夫人温声笑着紧了紧他的衣襟,说:“瓒哥儿长途跋涉,先洗漱去去风尘,师娘去准备些吃食,等会儿与师娘两儿子好好亲近亲近!”
说完也不等公孙瓒反驳,留下一位仆从候着听差,径直离开。
张了张口,人影早已远去,公孙瓒苦笑一声,推开房门,里面早已经准备好热水。当下开始清洗。
水温减退,他出了浴桶,随意擦拭后,十分别扭的穿了身士子服,盖因这两年年来,几乎日日披挂不坠,猛然之间全身清爽,反而生出些许不习惯来。
在仆从带领下,到了正堂,结果并未看到恩师的两位儿子,倒是看到了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在堂内等候,卢夫人则在侍弄一旁花草,明显在等他。
公孙瓒有些意外,径直进来,卢夫人听到脚步,放下手中的小铲,神情寡淡,语气遗憾,“瓒哥儿,还说待你洗漱好,一家子好好聊聊,不想太尉府管家过来传话,邀瓒哥儿你过去!”
太尉?
他开始快速思索,不多时,猛然想起,历史中,陈耽好像就是在今年十一月份,也就是上个月,从太尉转任司空,太尉则被孟彧接任。
陈耽?还是孟彧?
公孙瓒不由扭头,这管家显然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眼看公孙瓒神情十分疑惑,当下谦卑拱手,“县侯,小人乃陈司空府上管家,受卢尚书命,邀县侯过府一叙!”
卢植跑陈耽府上做什么?
公孙瓒一头雾水,扭头看向堂内的卢夫人,神色踌躇,“师娘,这……”
卢夫人点了点头,“瓒哥儿勿忧,只管随我去便是!”
公孙瓒只得又跟着陈耽的管家,一路出了卢植宅子,坐了马车,赶往陈耽府邸。
一路无话,公孙瓒乘机仔细回忆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
史记陈耽忠诚正直,任职坎坷,敢于直谏,也是因此触怒了宦官集团,最终于被宦官构陷下狱,中平二年死于狱中。
难怪卢植能跟陈耽尿到一个壶里,别的不说,光就这敢于直谏、忠诚正直的形象,完全是臭味相投。
以恩师的性子,无事绝对不会瞎逛,只怕早早翻阅古迹去了,大过年的,不在家呆着,跑到陈耽府上作甚?
正疑惑间,马车停了下来,公孙瓒掀开车帘,一眼就看到了奢华的太尉府,静卧夜中。
管家曲臂而请,公孙瓒颔首跟随。
整个太尉府十分安静,穿过红灯高悬,年味十足的长廊,灯火恢弘的正堂映入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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