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澳门

又是一个周末假日，黄家、童家、程家、龚家、尹家都到得较平日早，计划先游泳，再打牌。渊明和尹家女儿站在水边几旁，他年纪稍长，志人跟他说：

「你去换泳衣，带着水泡来学游泳。」

他正准备去，尹伯伯说：

「他们年纪还小，就在这里换吧！」

他听毕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幸亏父亲不同意，才能逃去更衣室。在大伙男人面前脱也不合他，他小心又小心，如女孩在男人面前换。他想，尹家女儿是不是真的在池边换了泳衣？刚步入少年的他，心神迷乱，女生都像素英孕育出来的花朵。

澳门的清静和悠闲具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大陆逃来的难民久经奔波，急需休养，澳门正好供给这样的场所。湾前造有堤坝，飓风来时船只可以入坝避浪。沿坝行走，如在海上遨游。君秋、渊明和童家儿女曾来这里，走向坝堤的源头。那天钓鱼忘记带饵，由童贤家大姐回家取。她多走一趟，毫无怨言，跟黄家大姐比较，不可以道里计。但凡这样贤惠的举止，都使渊明想起素英。他一条鱼也没钓到。他不是姜太公，觉得扫兴得很。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恨钓不到鱼。童家大哥带着大家沿坝回岸时日已下海，只剩云彩上的些许余晖，开看时七色，转色处无缝。不一会儿云彩变灰：落日懒，云彩懒，海水懒，渊明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