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面无表情地推托说夫人今天没有洗漱好,就不陪将军共进早餐了。关门时,也眼望前方,目不斜视,对南宫皓来了个视而不见。

南宫皓见没有说上话的机会,只能过了一会,无趣地等在大厅的门口,远远看着师徒二人教学相长。

令闻人吉没想到的是,今日授课时,上官欣不仅能快速理解他的调香手法,还能明白背后的原理,自己整理出一套规律,同时还根据规律进行验算,对闻人吉原有的一些配方提出建议和创新,让闻人吉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美丽又天资聪慧的徒弟心生赞赏之情。

但见闻人吉一袭草绿色的长衫,配白纱;上官欣也打扮精致,粉色的束身长裙,配粉纱,二人技艺相当,合作娴熟,彼此欣赏,又年龄相仿,让远处的南宫皓在一旁酸得可以自酿百年陈醋了。他一想到上官欣如果有一天和别的男子度过余生,他的心仿佛要被万箭穿心了。

“你说他,他今日穿个绿的,是不是故意穿给我看的,你说是不是!”南宫皓咬牙切齿地和一旁前来汇报的靖宇说道。

“我说我们都去做几件好看衣服吧,您还舍不得,您看看对面二位,精致、典雅、风趣还博识,要不您就放他二人去了吧,省得我们过了今日,和您一起上断头台。”靖宇半带揶揄半带认真地说道。

南宫皓原本就是想找靖宇发泄一下,没想到反而被怼得更生气了,不由得怒向胆边生,斗大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了。

“将军,玩笑话,玩笑话,那闻人吉有什么好的,整天穿绿的,那就是只蚊子,以后我们就叫他‘蚊子吉’哦,咱不生气。您和我们夫人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天崩地裂了,也只留您二位和和美美,天长地久。”靖宇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黄历显示:不宜添油加醋,只宜低声下气。

南宫皓瞪了靖宇一眼,这才放下了拳头,轻声说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自有安排。”

“我不是不放心我们,我们是不放心你。”靖宇嘟囔着。

“我也是骁勇军的一份子,那里都是我们过命的兄弟。“南宫皓用力拍了拍靖宇的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靖宇看到这笑容,心中有了些底。

对于南宫皓而言,每逢遇到困难之事,最笃定的表情是目光如炬、表情坚毅,显示的是必胜的决心;微微笑则说明还有一些不可控因素,但大局仍在掌握之中;大笑则是破釜沉舟、拼死一战的境地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夫妻二人送了闻人吉后,上官欣直接无视南宫皓,扭头就走。

南宫皓晓得上官欣这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挡在她的面前,关心地问道:“昨天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上官欣上下打量了南宫皓两眼,心想:好你个渣男,在外面几天,关心好外室,回府就来关心我,这是要坐享齐人之福啊。哦对了,你等会是不是还要去关心府里的那些个妾室。

原本想着怼他两句,可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心下觉得对这样的渣男,多说一句就是对自己生命的浪费,还不如抓紧时间回去整理笔记。于是就冷冷地瞥了一眼南宫皓,低头想绕过南宫皓离开此地。

可南宫皓知道,如果今天不解释清楚,等上官欣心里的气过去了,可能对他心就真凉了,两个人可能也就此错过了。于是,连忙挡住上官欣,可怜巴巴地解释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今天带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上官欣的脸腾地一下涨的通红,心想:怎么,虽然我们只是名义夫妻,可怎么说也算将军府的正妻,现如今竟然要带我出门去看你的外室!上官欣原本想平息的怒火腾地一下冲到了脑门,这气场让她的面纱都开始舞动起来。

上官欣看了看身后正对着府门,觉得闹出动静不太好,便强压着怒火,咬着牙说道:“好,将军,我们进去说。”接着,就把南宫皓往内院带,南宫皓则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老实地跟着。

上官欣见已来到开阔之地,便转过身来,咬着嘴唇,狠狠地将右手伸向腰间。

南宫皓见她摸向左腰,连忙关心地问道:“昨天晚上,你是伤着腰了吗?”说着就想走上前去看看伤势。

不料这话被身后的侍卫听了,不由得遐想连篇,忍不住坏笑了出来。

上官欣见状真是又急又气。现在的她不打算用兵器了,只有直接上手用力地揍他几拳,才能卸了她这心头之恨。

想罢,上官欣大喊一声:“南宫皓,你欺人太甚。”说着,脚下一用力,人就朝南宫皓奔去,握紧的小拳头径直向南宫皓的脖颈打去。

南宫皓今天虽然只穿着便装,没有软甲护身,但看着上官欣的小身板和小拳头,想着被她打两拳也没什么关系,就笑着站在那受了她两拳。

可挨了这两下后才发现上官欣处处朝着他的穴位打,如果再被打下去,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用自己抗打的部位去迎击,别又出现昨天那样把上官欣反弹出去倒地的情况,于是南宫皓只能一路后退躲闪。

上官欣一开始还得手了两次,可接着发现南宫皓虽体型魁梧,但行动着实灵活,任凭自己加快速度,都无法近身。上盘不行,就攻下盘。

上官欣虚晃一圈,就上了扫堂腿。

南宫皓见那小腿扫来,差点笑出声来。但他如果站在原地,担心会把她的小腿弄伤。为了避免上官欣被他的铁块腿撞伤,南宫皓猛地腾空跳起。

未成想,上官欣动作太快,见左腿扫空了,右腿又扫过来了,眼见着他要踩到上官欣的腿上。南宫皓连忙一提气,争取让自己挪后落脚点。可这些毕竟不是平日里习惯的攻防动作,一个站立不稳,南宫皓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身后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纷纷用手捂着嘴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将军打架这么狼狈。

士兵中只有一人没有笑,反而露出了焦虑的表情,那就是我们在忠心耿耿的大虎兄弟。

大虎心想:我们这位将军平时狠稳准的招式全无不说,还处处退让,对这位夫人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碎了,最后还自掉身价来了个屁股蹲,这要是给外人知道了,我们将军的威严何在!

于是立马给其他士兵们使了一个眼色,统一背朝将军,一字排开,很快就树了一个人墙,努力不给府内的杂役们看见。

上官欣见南宫皓处处退让,最后居然摔倒了,还摔得这么狼狈,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去拉他。当发现南宫皓向她也伸出了手,还温柔地看着自己时,猛地一个警醒,心里大声且严厉地告诫自己:不行,不能再被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孔欺骗了。此时不狠心,未来就伤心。想罢,收回了小手,看了一眼南宫皓,转身就走了。

见自己都这样了,上官欣对他还是不闻不问,南宫皓就知道二人的隔阂有多深了。于是他迅速站起来,大步追了上去,不容分说,一把抱起上官欣就朝她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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