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私下都说,在陆家,陆三爷唯一的错处就是灵根太普通,但凡一提他修炼之事,他便自怨自艾起来。

陆璟同碎洲凡人一样,仅而立之年就借陆家与秦赵两家议亲,娶了如今的嫡妻赵纭莲,后又连连纳妾。

那时他不过是个练气士,便一窝接一窝,催猪仔似的生孩子,后来竟真让他得了一胎双生一金一火两个单灵根。

顿时便得了势,掌了权。

而这赵纭莲,出身不算高,心眼却不小。人前一副慈悲样,却专爱挑拨人心,坐观恶斗。

双手不沾血腥气,庵堂几声问佛陀。

忆起陆家赵夫人这些年做的腌臜事,姚碧清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口唾沫,暗想这陆氏祖宗怕是瞎了眼,竟让小人得了道。

一会儿功夫,陆林月已把前前后后说了个明白,姚碧清也抽回了心神,省了省,又反复推敲着个中利害。

待陆林月哭声渐微她才开口道:“你与你娘亲且在我这住一晚,但也只是这一晚。”

“多谢姚掌柜收留。”

兰娘本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却不等陆林月回话便先声开口,神色只是感激。

她知道即便只是今晚的收留,姚掌柜也是担了得罪赵纭莲的风险。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

姚碧清见兰娘是个通透人,便又多了些提点。

“但夫人与月丫头明日最好等到日头正亮,进出城人流最密集的时候再赶路,如此方算妥当。那庄子实在不成我看不去也罢,这其中缘由想必夫人清楚。只是不知你们是否还有别的去处?”

“就不劳掌柜再费心了,现如此我们母女已是十分感激。”

姚碧清闻言点了点头道:“也罢了,那你们今日便在东屋歇息。”

她撩起里屋的绣锦绞丝的隔帘,指了指东面的屋子。

“我虽是修士,但也是开店的,屋子虽收拾得尚算干净,不过东西堆得多了些,只能委屈你们了。”

“掌柜哪里的话。”

兰娘牵过陆林月,母女二人郑重地向姚碧清见了礼,拿上包袱向东屋而去。

姚碧清看着二人若有所思,在母女俩将进东屋时,她眼珠一转,添了一句:“月丫头你过来,明日你便与你母亲走了,我且还有些话与你说。”

怕其母思虑,又对兰娘柔声笑道:“夫人且放心就是。”

兰娘听闻,对陆林月点了点头,陆林月便脚步急促地跑回姚碧清身边,跟她走进屋内。

姚碧清轻轻关上了房门,屋内便只剩下二人。

陆林月有些紧张,虽日日都见,也时常谈笑,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姚碧清单独相处。

“你如今还是练气三层的境界吧?”

姚碧清让她坐下,自己又斟上茶水。

陆林月听问后便低下了头,紧咬下唇,过了几刻才回答道:“我是太蠢笨了。”

姚碧清微微皱眉。

“你若真自觉蠢笨,那便回去吧,我也无甚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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