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梁岁川心想，距离他接管俞呈的身体还不过几个小时。而关于这具身体、现实工程师具体如何工作等问题，普乐给的资料上只写了六个字：详询下层同事。
紧接着，梁岁川从收音机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机会。
收音机还在地上边转天线边滔滔不绝地给他提建议：“要不这样，我知道是集团让你把我带下来的，咱们也算半个同事，我告诉你怎么处理代理攻击，你把你的身体租给我半年用用……”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很特殊，在受到代理攻击的时候会向周围传播？”梁岁川打断了收音机。
“是，是，普通人的身体没有这么高的权限影响周围的现实，要不五个半月，五个月零一周，五个月也行……”
梁岁川弯下腰揣上收音机，没理睬它的讨价还价，迈步向那几个街头混混走去。
在他站在电梯门前的那几分钟里，几个混混见挑衅未见丝毫回应，便悻悻然转过身继续围坐一圈干着各自的事情。
白色的雾气已经侵占了梁岁川三分之一的视野，他快速走到这几个混混附近，放缓脚步，目光直视前方的大楼，假装只是路过。
几秒钟后，这几个年轻人大叫着跳了起来。
“大哥，有敌情！有人攻击我们！”
“艹，来这刷套卷子也有人打扰。”为首的那位满脸横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金属光泽的机械改装右手捏的咔咔作响。“不让我偷着学，那就都别学了！”
几个人同时眯着眼睛四下张望：“那！在那！兄弟们，别让他跑了，今天就往死里干他丫的！”
说着几个人手里举着书本，鬼哭狼嚎着朝广场一边的大厦跑去，转眼就没了身影。
几分钟后，白色的雾气倏地一闪，彻底消失无踪。梁岁川眨了眨眼，确认代理攻击的威胁已经完全消失，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这手借刀杀人耍的不错啊，哈，我早就看出你在钓鱼了！”收音机说道，“交个朋友，我叫殷积七十八一，你也可以简称我殷积七十八。”
音机，这名字起的还挺肉麻……
还有，这哪里简了……
梁岁川嘴角抽动，在心底默默吐槽。
在凉风里又站了十来分钟，一人一机迟迟没等来接应的同事。想着曹乐说的把收音机带给这位同事，梁岁川主动发问：“你是谁的东西？知道怎么去找他吗？”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我才不是什么东西，”收音机发出恼火的声音，“不对，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是……哎算了，你就叫我殷积七十八一，简称……”
“停停停，七十八兄啊，你说个地名，咱们直接去找这位鸽王。”
“根本就没听我说话，”收音机小声嘟囔着，报了个地名：“欧丝野区三桑街502号。”
“怎么走？”
“小子，第一次来下宜苏？三桑街都不知道吗？”
“忘了，你给指个路呗，就说在哪左转在哪右转。”梁岁川默默地“下宜苏”这个名称记下，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再说一遍，老子是一台收音机啊，我怎么知道咱们走到哪了？”
一人一机，相对无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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