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抬起头,看着石像旁边多了一个平安扣,我瞪大双眼,揉了揉我的眼睛,惊得发不出声音。

大伯娘见我没反应,拿起平安扣强行塞进我的头里,挂在我脖子上,凑到我的耳边警告我:“不给取下来!”

“也别想跑,你跑不了的。安分点,不然全家人都给你陪葬。”

我拿起平安扣仔细瞧,和我埋出去的那个很像,这个看起来清透干净一些,最主要的是没有蛇影。

我就跪在蒲团上,看我妈一边抹泪一边四处贴喜字,“妈,我真的要结婚吗?”

“小宝,该来的躲不过。”

“噢。”

我和我哥从小就不过生日,我身份证上的日期是6月18号,我哥还说过我是纯阴命。

这是打我出生就注定了我很适合嫁给一个鬼吗。

屋内的灯很亮,脖子上的平安扣,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它的烫。

院子里有些嘈杂,白灯笼挂好了,还没有点亮。

雷声滚滚,风灌进堂屋里,空气里有纸钱燃烧的味道,我看着香炉里慢慢燃尽的纸钱,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信你信你,布掀了,血抹了,你个虚鬼倒是出来说句话。”

没人理我。

跪得我膝盖疼,我干脆跪坐在蒲团上。

其实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她们忙活着根本没人理我,是因为她们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跑。

什么冥婚恩人,不过是祖上因果报应吧。

也不知道我妈操办这些事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也不好受吧。

“喂!虚鬼,我这么做家里会不会遭殃?”

大风四起,电闪雷鸣,雨下起来了,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我转头看着已经被点亮的灯笼,在屋檐下闪着光芒,大红色的喜字看起来有些瘆人,也不知道我妈和大伯娘在厢房里干什么。

一声雷响,堂屋的灯黑了。

听见我妈喊我拿婚服上楼,之后就没在听见她的声音了。

我胸前的平安扣越来越烫,耳边响起了那个男子清冷虚弱的声音,“谢天意。倒酒。”

“你谁啊!妈!妈?”

我站起来靠着电子蜡烛的红光往西厢房那边走,摸着门框准备往里抬脚,脚尖踢到的却是墙,额头也直接磕在墙上,“嘶。”

什么东西?鬼打墙??

“想活命就倒酒。”

“你喊倒就倒,那我不是特没面。你到底是谁啊?冤有头债有主,你懂不懂。”

说着我就往楼梯方向走,还想把那烫人的平安扣取来了,一双冰凉的大手按压住我的手。

“我靠,你是什么鬼?妈!妈!”

没人理我,他的手犹如冬日飞雪,寒意袭遍我全身。

“林惠文!!你在哪?妈!”

我大声地喊着,已经破音了,挣脱他的手,连滚带爬的去拿八仙桌下面的那把桃木剑,在黑暗里对着空气一阵挥舞。

他轻笑出声,“也罢。”

我把桃木剑往发出笑声的地方扔,那冰凉的大手再次握住我的手腕,不顾我的挣扎拉着我往前楼梯方向走。

“妈!救命啊!!”

院子的挂着的纸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二楼的走廊一片漆黑,唯独我的房间有亮光。

我的左手死死的抓住楼梯扶手,四周安静,显得我的呼吸声格外急促,明明是夏夜,怎么这么冷。

我仍不死心的大喊:“妈!林惠文!林惠文!”

喊着眼泪扑哧扑哧的掉,腿止不住的抖,原来真的跑不了,大伯娘没有骗我。

“等等,我去拿衣服。”

“那不是你的衣服。”

闻言,我左手突然抽疼,手就不受控制的松开了扶手。

我整个人失去了自主控制能力,被他拉进了房间里,两只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敢睁看,摸索着前进到书桌旁,翻找之前从我爸那偷来的符纸按在我胸前。

“喂?”没人应答我,也没有鬼的惨叫声。

虚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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